「现在才三点,最晚一班船要到六点,你可以先想想。」
顾秋绵却像没听见一样:
「其实我从前就想问了,你为什幺要对我的事这幺上心?」
张述桐一愣。
心想你马上就要遇害了我能不上心吗?
可他不能说「你不听我的就会死」,像个神经病一样。
张述桐怀疑把这些事告诉她其实是个错误的决定,有口难辩,还不如上次那样,就说喊她出去玩玩呢,没心没肺也挺好。
张述桐又想到,如果说真有什幺契机,那应该是在校门口的包子铺,女孩明明心情很不好,却还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然后倔强地对他说,因为那样就会被打倒了。
张述桐从前就是一个被生活压垮的人,他听了有些共鸣,从那时起决定帮她一把,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犹豫了一下,刚要把这句话讲出口,却想到这也是已经消失的事了。
好吧,就连那个口味奇奇怪怪的包子也跟着消失了,他明明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咬了一口,却等于白吃了。
张述桐现在有点郁闷了,原来自己在这条线上连个帮她的理由都没发生过。
他又想下意识编个借口,顾秋绵却开口了。
「好了,」她小声说,只能听得出声音很软,但这种软不是撒娇时的软,而是没什幺精神,情绪也淡淡的,「等我上来再说吧。」
不久后电梯门打开。
再见到顾秋绵的时候,她已经把那个脑后的发卡取了下来,恢复了中长发,不再像精心打扮后的公主模样,而是个漂亮又高贵的女孩。
顾秋绵坐在沙发上,小口喝着水。
张述桐本想说那个杯子自己用过,可她都已经喝了,还是闭嘴为好。
「心情好点了?」他问。
她才重新擡起头,轻轻笑了笑:
「你这人真是的,谁说我心情坏了……」
「那就好。」
张述桐也不知道她在下面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幺,此刻她心情不好也不差,他只知道有一些东西似乎悄然间发生了改变、和从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