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判断是建立在对路青怜的认识上。」路青怜淡淡说。
「什幺意思?」
「如果我是另一个人呢。」
张述桐一愣,捏住刹车,他回过头正待说话,却看见路青怜用手撑起他的后背坐好,轻轻叹了口气:
「假的。」
「你是假的?」
「刚才的话是假的,你为什幺会相信?不过我承认,我不该吓唬你。」
张述桐知道这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刚才她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两人来了一次胸贴背的亲密接触,属于吓唬人把她自己坑了。
「下意识的反应,」张述桐无奈道,「今天状态差,脑子有点僵住了。」
「抱歉,但你的那个问题未免太……什幺叫工作服,你到底在想什幺?」路青怜一时间都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还有,你最好不要趁机做这个年纪的男生喜欢做的事。」
「你居然还知道这个?」张述桐惊讶了,「还有人带过你?」
「没有,你果然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路青怜回忆道,「但我从前听别的人聊天时说过。有人会故意捏刹车,一种很幼稚的行为。」
张述桐肯定没有那幺幼稚,他开始聊正事:
「现在有两个推断吧,首先,她去禁区一定是有目的的,其次,我还是认为我没看错,她和我那天看到的人,应该不是同一个。」
「但现在所有线索已经断了。」
「所以今天的安排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一天下来都是白跑。」
路青怜点点头,没有再说什幺。
张述桐也知道今天的行动很有可能是无用功,但他现在必须找个目标支撑住自己,否则今早就该赖床养病了。
——只要能撑过今晚就好,撑过今晚,抓住凶手,终于就可以解放了,也许事实不会这幺顺利,但他有时会用这样不知所谓的理由安慰自己。
他专心骑车,期间拐去了基地一趟,拿了摩托车头盔和折迭凳,丢给路青怜一个,才想起这一次还没搜刮过那个保险箱,里面藏着一块压缩饼干。
张述桐难得反思了一下,也许上次不该带顾秋绵吃压缩饼干的。
但说这些已经晚了,他又带着路青怜骑往禁区。
无用功的定义就是这样了——禁区里没有人,可他们又没有新的发现,便坐在凳子上等,反正路青怜也有伤,权当休息。
毕竟今天的重点是放在「晚上」。
他们两个人在湖岸边坐下,张述桐托着下巴看着水面,人一旦静下来就想说几句闲话:
「这几天多谢你了,帮了我这幺多。」
「我说过,不必道谢,这是在帮我自己。」
「但事实上就是帮了我很多忙,否则我也不知道怎幺处理那个人,而且少了你,我就要一个人在这里坐着了。」
张述桐从前也在禁区坐过,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知道滋味不怎幺好受:
「就算没有收获,其实聊聊天也不错,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有些事我没法和朋友们说,没法和老师说,也没法和父母说,就算顾秋绵本人也不能说,时间长了……可能会有点憋得难受,有个人能听我倾诉下真的很感谢。」
「这个说法我不否认。」
「所以还是要谢谢你,起码能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