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幺机会什幺机会能不能说清楚,喂喂大哥,你是中二病可不是谜语人,张述桐有心在梦里说些俏皮话,可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简直头疼欲裂,突然一些很悲伤的情绪在心中涌现,一些画面闪过,雪夜、一辆自行车、别墅、少女的哭泣、血泊中的男人与女人、男人的太阳穴有一个血洞,一把手枪握在他的手里、接着是黑白遗像、盛大的葬礼……这到底是怎幺回事?!
可不等他想起更多,清逸又说:
「2012年12月9日,凌晨,你做出了不算错误、但也不算正确的选择。现在你付出了一些代价,找到了『它』其他的用法,所以你让我代为转述一句话。」
「什幺话?」张述桐下意识问。
接着清逸的语气突然变了,他冷冷道:
「去宿舍。」
去宿舍!
一道雷光在头顶炸响。
张述桐猛地睁开眼。
他从椅子上跃起,可随后更深的疲惫袭来,张述桐又力不从心地跌回椅子上,心脏剧烈跳动。
视线里熟悉的房间,他又回到了前一刻,医院里的观察间,小小的彩电上放着黑白的电影,空调吹着暖风,药水味窜入鼻腔,手里则是一袋快要吃完的早餐饼干,而在他的身边是一个睡着的女孩,夜色宁静,岁月静好,一切如旧。
张述桐立即看向手机,时间是11点21分,这好像真的是一场梦,他刚才只是不小心睡着了,可见鬼的是做了场噩梦,梦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不是真的触发了回溯,现实的时间照常流逝,但难言的心悸已经扎根于在脑海。
他记起那句话。
「这是额外的机会。」
额外的机会?还是说这几天他一直紧张过度?以至于做梦都开始神神叨叨了?
张述桐烦躁地揉了揉脸,他又回想起杜康的电话,难道说自己漏了什幺线索,不对,应该说下意识觉得该去宿舍看看,所以做梦都梦到了这个?
老宋那边说很急,对方醒来后首先交代的事是这一件,就代表了一切态度。
凌晨好像真的是一个重要无比的时刻,他的选择会决定未来的走向。
什幺叫不算正确也不算错误的选择?
这难道是潜意识的体现?
可他要把顾秋绵留在这里独自去宿舍?
医院当然安全,可张述桐觉得还差点什幺。
不过很快不用纠结了。
他听到走廊里有一阵喧闹,急忙跑出去,看到小护士在走廊上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原来是个醉汉,不知道发什幺疯,正对着她纠缠不放。
他刚想上前帮忙,因为那个醉汉已经骂骂咧咧开始动手动脚了,小护士是个好人,于情于理他都该帮一下,然而下一刻——
砰地一声,只看到小护士一个高擡腿,紧身的护士裙开了个高叉,直接把醉汉踢到墙上。
噗通一声,男人滑落在地上。
喂喂,真的假的,张述桐愣在原地。
这里真的是医院吗,或者说护士真的可以这样对待病人吗?
难道说他还没醒?
「别打我小报告啊,看在瓜子的份上。」
谁知对方突然笑笑,云淡风轻地拍了拍手,把醉汉直接拖了进去。
张述桐连忙跟过去,看到小护士拖着对方进了配药室,然后不慌不忙地掏出碘酒棉棒,开始对醉汉消毒,正是她刚刚命中的部位。
「姐姐当年可是省格斗队的。」她说。
「真的假的,你不是护士吗?」
「把对手打伤了呗,终身禁赛,就退役了,正好对跌打有点研究。」
「……」
张述桐突然想这简直是个从天上掉下来的护卫。
「如果我现在出去一趟,能不能麻烦照顾一下我朋友,我很快就回来。」
「还不消停啊?」对方将棉棒扔进垃圾桶。
「老师那里有点事,我要过去一趟。」
「你可真够忙的……」小护士叹口气说好,「其实有人巡逻的,但你都说了我就帮忙看下。」
这样的武力值也许比不上路青怜,但估计放市里也是个冠军,比自己强得多。
现在双重保险有了,张述桐再次道了谢,他回到观察间,想了想没有喊醒顾秋绵。
看向窗外,宿舍离这里并不算太远,他刚才找小护士借了自行车的钥匙,来回十分钟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