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老壁灯这幺急呢,原来他在朝中隐现颓势啊,连安排个刺史都这幺难。
「正月下旬,我会去兖州。」邵勋看向王玄,道:「杨瑁还在范县吧?我记得他是越府从事中郎?」
「正是。」
「那好,让他别走,等我过去。」邵勋说道:「放心,李述当不了刺史。」
「君侯打算怎幺做?」王玄有些担心。
「我闻帝者御极,上法天意,下顺人情。」邵勋说道:「越府僚佐皆以杨公为大才,愿荐其为兖州刺史。而兖州军民又以杨公德洽生灵,欲留其于兖州,牧养百姓。天子若许之,则上下交畅,国泰民安,中兴有望。若不许,或有变乱矣。」
王玄听得触目惊心。
这种事情,汉末以来很常见,经常有州郡父老上表,请留某某为太守、刺史。
陈侯也玩这一招,让他心情非常复杂。难怪父亲常说「变了」,原来变得不是父亲,而是这个世道。
他早已知道这点,只不过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谈完这件事后,王玄带着妹妹去馆舍暂住,明日就回洛阳。
离开之前,王景风走到邵勋旁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刚才又不对我好了。」
说完,快步走到了兄长身后,好像心情已好了许多。
邵勋哂然一笑,让唐剑牵马过来,亦准备回返。
「君侯,南阳有消息传来。」唐剑将一份军报递了过去,道:「信使说羊聃在义阳与贼相持若日,近日大胜,斩首四千余级。」
邵勋接过一看,顿时有些震惊。
信有两封,一封是羊曼写的,一封是乐凯写的。
互相印证之后,他发现羊聃这人打仗真是酷烈。
义阳之战,他连斩百余名不肯用命的士卒,遂大破敌军。
得胜之后,又祭出跋队斩,搜杀失了军校的士卒,导致很多人不敢归队,被迫落草为寇。
这人是真的暴戾、真的狠。
但他暂时不准备干涉。
当一个系统能运转的时候,你就不要瞎折腾了。你又不在前线,你怎幺知道他这样做是不合适的呢?万一他不这幺狠,这仗就败了呢?
之前荆州各路人马打成那个鸟样,又不是没看见。
羊聃打了胜仗,还要问责,那就有点过分了。
这两份军报,他决定「留中不发」,先观察观察。
处理完这些事后,他便启程返回梁县了。
陈县这边,或许该觅址建一个宅院,把父母家人都接过来。
从今往后,他留在这边的时间当远远超过广成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