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不在之后,我却忠心了许多。」邵勋说道。
裴妃直接过滤掉邵勋暧昧的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后,他不再那幺拘谨了,开始变得更富侵略性。
裴妃知道,他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她其实也快忍不住了,但现在不是时候。
「兖州的关键,还是诸郡士族,他们支持谁,谁就能站稳脚跟。」裴妃说道:「你连豫州都没吃下,何必又盯着兖州呢?鲁、梁、沛、谯等地,说反你反你,你没有半点办法。甚至就连南阳,如果乐氏反了,鲁阳关以南尽为敌土。那幺大的胃口,不是好事。」
「花奴说得是,以后不拈花惹草了,胃口小点也不错。」邵勋一本正经地说道。
裴妃白了他一眼,将他毛手毛脚的手打掉,又道:「你有数就行。世家大族有自己的考量,一旦权力交到他们手上,发展起来会更快。昔年魏武杀边让,后方说反就反,大业差点毁于一旦。你出身比魏武还差,人家反的可能更高。杀士族时一定要慎重,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要下辣手。有些人,宗王杀了没后果,王衍、荀藩杀了也没后果,哪怕他们没有一兵一卒。你拥兵数万,杀了却会有严重的后果,切记。」
「我已经杀了荀藩之子和何家兄弟。」邵勋说道。
「以后谨慎一点。」裴妃叹了口气,主动搂住邵勋,轻声道:「我们都靠着你呢。」
「那伱要一直在我身边,帮我把关。」
「嗯。」
成了!邵勋喜形于色。旧帐一笔勾销,以裴妃的大气,她以后不会再拿这些来说事,赚了,哈哈,赚了。
我才两个女人,却有了好几个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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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余里的路,数日即到。
三月初三,范县西郊,出行的士民慌慌张张避往道路两侧。
在最后一通鼓响起后,充当先锋的一千二百名银枪军士卒从马车上取下铠甲、长枪、弓梢、弓弦,一一武装完毕。
随后,他们加快脚步,直接冲向了西门。
守门将卒其实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他现在的脑子很混乱,因为接到的命令自相矛盾。
有人让他坚守城门,不得放任何人进来。
有人让他恭迎王妃和嗣王,不得阻拦。
还有人让他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