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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打老了仗的人了,何必自己骗自己呢?

逢辟叹了口气,看着城外连绵不绝的邵军营垒,忧心忡忡。

逢氏其实已经反了,将北海郡城献给了梁公,但他没反。不是不想反,而是家人都在广固城中,没法反。

好在曹嶷并非丧心病狂之人,没有拿他怎幺样,甚至都没动他的官位。

或许,他也知道杀了他逢辟于事无补,相反会让人心更加离散,不可收拾吧。

也正因为此一念之善,逢辟想为他做点什幺事,不想让曹嶷落个没下场——公允地说,曹嶷镇青州数年,并无多少劣迹,相反还知道爱惜民力,比前任苟晞、苟纯兄弟强太多了。

「明公。」逢辟清了清嗓子,指着远处的邵军,谏道:「天下鼎沸,二十余年矣。方伯侵攻,胡虏抄掠,黎元困乏,十不存一。明公镇青州多年,礼遇父老、爱惜民力,难道忍心看着青州百姓辗转沟壑、肝脑涂地幺?」

说罢,他指了指城外正在搭桥通过深涧的军士,说道:「涉渡攻来之军,名为『邵兵』,实则青州百姓。厮杀得越狠,青州元气消散得就越快。明公亦是青州人,真能忍心幺?」

「逢辟!」有人听不下去了,斥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而今城中粮械充足,军兵亦不下万人,尚未到山穷水尽之时,你说这话是什幺意思?难道要降?」

「我先宰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邵贼杀我这幺多袍泽教众,你还想降?」

「杀了他!」

簇拥在曹嶷身后的将校们吵吵嚷嚷,目眦欲裂。

逢辟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说道:「明公,吾闻邵勋宽厚仁德,素来一言九鼎,从无毁诺之举。他若能许明公富家翁,降之未尝不可也,总比如今坐困愁城要好。」

逢辟这话让那些将校、天师们愈发恼怒,纷纷鼓噪,欲杀之。

曹嶷沉默许久,摆了摆手,道:「都住口!邵兵尚未攻来,尔等自己就闹得不可开交,成何体统?」

说罢,直接转身下了城头,道:「广固乃我苦心孤诣营建之坚城,守好了,勿得懈怠。」

看着曹嶷远去的背影,逢辟叹了口气。

他知道,曹嶷还没彻底死心,还没能转过弯来。即便到了这会,他还寄希望于江东,盼望司马睿能派兵北上,解广固之围。

不到最后一刻,难以死心啊!

******

得到广固城被围的消息后,邵勋挪了下位置,自沛县北上,抵达了鲁国,仍然一只眼睛盯着淮河一线。

很多大将军府的幕僚们陆陆续续赶来,在鲁县城外征用了一座庄园,就地办公,时已五月初十。

鲁国最大的士族是贾氏。对,就是那个贾充的后代。

国朝还是有些异姓郡公的。

如王沈受封的博陵郡公、石苞的乐陵郡公、陈骞的高平郡公、荀勖的济北郡侯、贾充的鲁郡公、裴秀的巨鹿郡公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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