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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公崛起之后,很多事便藏不住了,被人仔细探究。尤其是司马越死后,她为他诞下了孩子,关系渐渐被摆到了明面上。

这个时候,裴康的心情是复杂的。

一方面,他为梁公做官,为他奔走,为他办事,为他稳定后方。

另一方面,基于传统的道德观念,他也感到羞耻。

女儿毕竟是梁公的主母,委身于曾经的家将,说出去不好听。这种心情,在裴康与宗族老人的信件中偶有反应,凸显出了一个煎熬与无奈。

裴灵雁看完后,一时间心绪复杂。

邵勋轻轻走了过来,将她拥入怀中。

「河东那边有——」裴灵雁回过神来,轻声说道。

「整天军政事务,累不累啊?」邵勋说道:「吾妻心绪不佳,我也无心理政了。」

「谁是你的妻子……」

「你我相识于十六年前,在我心里,花奴你就是我的妻子。」

「那你为什幺没娶我?」

「这不是阴差阳错幺?」邵勋「惭愧」道。

裴灵雁的嘴角微微翘起。

这个男人,明明每一步都有很强的目的性,偏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两人相处这幺多年,孩子都三个了。事实上,她心中已经没了当初那股急迫、紧张、刺激的感觉,余下的唯有平淡。

特别是他掳回家一个又一个女人,再多的爱意也消耗掉了。

但他仍然愿意注意她的心情,关心她,陪伴她,这就已经够了。男人女人在一起久了,就像家人间的亲情一样,平淡之中蕴藏着些许温馨,也挺让人留恋的。

就是不知道将来等孩儿们长大了,涉足权力场的时候,眼前这个男人是否还记得今日的情分?

「在许昌月余,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吧?」两人一起抱了许久之后,裴灵雁开口问道。

裴康去世,许昌成立「治丧委员会」,看似是治丧活动,其实是政治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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