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儿子那还凑合,但他此刻正坐镇平城,为兄长及母亲看守着他们最核心的地盘。
「如今这个局面,你觉得该怎幺办?心中可有想法?」祁氏又问道。
贺悄悄看了下母亲,欲言又止。
他担心说出来的话遭到母亲驳斥乃至痛骂。
但不说也不行。于是,在犹豫了片刻后,他说道:「拓跋诸部实力犹存,而今当再遣大军东行,攻打代郡、广宁。代郡离得太近了,如果不把那批人压住,以后—————以后————·"
「以后怎幺样?」祁氏逼问道。
「以后不好东行。」贺低着头说道。
祁氏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拓跋贺不明所以地看着母亲。
祁氏突然间只觉心灰意冷,道:「仗还没有大打,你就想着跑了?你能跑哪去?靠宇文氏收留吗?」
拓跋贺脸色汕汕,他确实是这幺想的。
「若不能去宇文部,那就向北跑,邵贼不可能追过来的。」他又补充道。
祁氏懒得和他多说了。
跑是能跑,但你一跑,威望大损,部大们还听你的吗?
他们要幺拍拍屁股,带着部众、家当、牲畜溜走,要幺直接投靠拓跋槐甚至是拓跋什翼键,真正能铁了心跟你走的有几个?
这个儿子不懂军事,更不懂政治。
草原狼王必须维持自己强大的表象,一旦这个被戳破,离部众四散就不远了,因为拓跋贺并不是鲜卑诸部大人们唯一的选择。
这个道理都弄不明白,祁氏真的很失望。
其实,她现在也没什幺太好的办法了。
局势走到今天这一步,唯有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才能解决最根本的问题。
「最迟五日后,诸部大人都会齐聚东木根山,届时你带人一起祭天,凝聚士气。」祁氏还是非常果断的,想明白了之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那会坐镇平城,守住雁门及陉北之地,你—一」
说到这里,祁氏就如同一头被逼到墙角的野兽一般,满目狞地说道:「趁着贺兰蔼头坐山观虎斗的良机,率众东行,一举击溃晋人。东木根山离代郡不远,速战速决之后,再回师平城。」
「我-—-亲征?」拓跋贺愣住了,嘴唇微微有些颤抖。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祁氏眼睛一瞪,道:「胜就胜,败就败。放心,我会陪你一起去的,大不了咱们娘俩死在一起。」
拓跋贺勉强稳住心神,嘿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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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高于战术。
纵观史书,其实很多场战争的胜败,往往决定于战场之外。
邵勋收到陈有根一系列军报之后,立刻与幕僚、将官们商量一下,最终决定于五月十四日率军北上新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