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还是空口白话。」邵勋挥了挥手,道:「回去吧,告诉贺兰蔼头,若他不肯出兵讨伐匈奴,我就讨伐盛乐。」
贺兰奴根脸色一变,讷讷不知何言。
「还不滚?」邵勋眼一瞪,斥道。
贺兰奴根一咬牙,起身离开。
待其身影远去之后,邵勋亦起身,在殿室之中慢慢步。
王氏走了过来,轻轻挽住他的手,说道:「贺兰氏多半已与匈奴勾搭上了。」
「当年郁律有没有与长安联络?」邵勋问道。
「自是联络了,相约守望互助。」王氏说道:「都平城还无妨,若都盛乐,自然会想着与长安互保。妾当时就曾向------向郁律提议,互派质子,共结盟好。」
「若派质子,那就是槐去了。」邵勋笑道。
王氏掩嘴一笑,道:「便是要将他打发出去。」
邵勋大笑。
胡女说话是真的直接,斗争也是赤裸裸的,图穷匕见。
不过,或许高端的政争,很多时候就是这幺朴实无华。
你以为一帮八百个心眼子的人搞出令人震惊的权谋,实际上是肉体消灭。
「平城这边稳一稳,暂不要轻举妄动。」邵勋说道:「不过若有人欺负过来,也不要示弱,打回去就行了。亲军四卫是你保命的关键,一定要握在手里。」
王氏微微点头,又忍不住问道:「你什幺时候回来?」
邵勋无语,只道:「会回来的,我还要看我的儿子呢。」
王氏闻言,低声道:「若生了儿子,就———·
「就什幺?」邵勋没听清,问道。
王氏摇了摇头,道:「反正你不能不管。」
邵勋于十月底离开平城。
这一天,阴云密布,居然降下了冬雷。
数日后,王夫人于白登台召见群臣,讨论完政务之后,说打雷那天夜里,梦见了先单于郁律。
有檀石槐之事在前,众人又惊又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