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曲则牵来了马匹,并一一检查器械。
冯八尺很快告别妻儿,来到了院中。翻身上马之后,迎着朝阳,疾驰而去。
韩氏站在门口静静看着。
作为乱世中的女人,她的有些认识甚至比男人还深刻。
兵家子已然崛起,有些人还不愿承认,经历这一遭,应该不想承认都不行了吧。
「夫君,梁奴都九岁了,该带他出去见见世面了。」桌案之前,邵勋正在翻阅王惠风写给他的策抄,庾文君跪坐到他身边,轻声说道:「金刀、
郎都已经执掌一地,念柳、虎头也去了平城,所获良多。」
邵勋看了妻子一眼,脸上满是企盼的表情。
「夫君你答应过我的,将来梁奴一一」庾文君又道。
「答应什幺了?」邵勋有些懵。
庾文君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眼神也有了变化,隐隐有些失望乃至绝望。
卧槽!邵勋想起来了。
这一一我只是说梁奴将来定能继承我的志向啊,你怎幺理解的?
难道庾文君把那句话当成了承诺?梁奴将来会当王太子乃至太子?不会吧?
这个时候,邵勋也意识到了,可能、也许、好像玩文字游戏没用,人家就是当真了。
「也是!」邵勋清了清嗓子,说道:「梁奴九岁了,确实该随我去晋阳看看。」
说罢,轻轻把妻子抱入怀中,道:「梁奴乃嫡长子,我素来欢喜,怎会不带他去呢?」
「真的?」庾文君吸了吸鼻子,问道。
「真的。」邵勋笑道:「嫡长子定然倾注我最多心血,一定会悉心教导。」
庾文君眼底的恐惧之意这才消散,轻声道:「将来一一「将来什幺?」邵勋问道。
「没什幺。」庾文君低着头,说道:「父亲近来多病,兄长亦远在徐州,我只有你可以依靠。你教的那些事,我都在反复揣摩,有时候不得要领,急得想哭。」
「年幼时在辟雍,外间兵荒马乱,我经常吓得睡不着觉。每次听到你打胜仗了,心中就倍感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