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情绪复杂地叹了一声,道:「这几日我会遍访青徐土人,为他们讲讲江南之事。其实,吴越之地若妥善经营,亦不失为鱼米之乡。"
「兰陵萧氏的那谁不是回来了幺?或可请其为托————」庾琛说道。
「不可。」王衍摆了摆手,道:「他在晋陵吃过苦,怕是会吓走一大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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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琛忍俊不禁。
「君之祭酒卞仲仁便是从荆州回来的吧?」
「卞仲仁可也。」王衍说道:「其实,近年来北返的士人不少,江南什幺情况,多打听打听必然清楚。子美,大王可还说了些什幺?」
「确有。」庾琛说道:「大王曾言,江南物产丰富,然多无人采撷,非常可惜。他举了葛布之例,此物夏天穿着非常舒适,在北地价钱不低,仅能供富户享用。若能广而种之,用大船输往北地诸郡,则价钱大降,普通民人亦得享其利。」
「葛布采割不易吧?」王衍问道。
「江南土人少女多采割此物,时尔划伤手掌,确实不易。」庾琛说道:「大王谈及此事时,说若一个庄园拿一半田地种粮,另一半田地种葛,
与北地通商,其利甚大。且不独葛,亦可建茶园。而今茶之一物,多为公卿士人所享,贩夫走卒无缘品尝,此亦憾事也。葛、茶之外,大王还提及漆园、药园之类.."
「有那幺多人幺?」王衍忍不住问道。
「伐山破寨,抓捕土人,如此而已。」庾琛说道。
「卖得出去吗?」王衍再问。
「府兵及其部曲多了,应能多不少人买。」庾琛说道:「此非一朝一夕之功。」
王衍微微点头。
如果这事让梁王做成了,那这个天下可就面目全非了。
他有些茫然。
「将来如何,我等难以猜度,我料梁王亦不甚明了。」庾琛叹了口气,
说道:「反正有这幺念想挂着,应能安抚不少人心。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也是。」王衍心事重重。
他看得出来,梁王想改变这个天下,却不知他想用什幺手段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