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雨越下越大,双方都打不起来,最后各自罢兵。
「祖士稚如何了?」温娇问道。
「听闻快死了。」庾亮发自内心地笑了,道:「他一死,祖士少欲统其军,
我看没那幺简单。建邺朝廷若胡乱插手,还有变乱。」
温娇又上上下下看了眼庾亮,再次笑道:「元规,有长进啊。」
庾亮笑了笑,道:「将来还得你来帮衬我。"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王家女婿?」温娇问道。
「那有何妨?将来我当了丞相,你就是尚书令,你我联手,天下事尽在掌中。」庾亮说道。
温娇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元规,此间就你我二人,口出狂言无妨,但还得收敛着点。有些话可不能乱说,说出来就没机会了。」
庾亮闻言,躬身一礼,道:「幸有泰真提醒。"
温娇有些无奈,道:「当年就不该问你借钱,欠下如许多的人情。」
庾亮拉着他的手,大笑道:「你我的交情,岂能用钱来衡量?走,随我去潘园,见见我妹婿。」
温峤白了他一眼,道:「我本就是奉梁王之命来迎你。」
「哦?大王看上你了?许了何职?」庾亮问道,
「卖命的差事。」温娇说道:「秦州刺史。」
「边鄙之地啊。」庾亮摇头道:「不如再等等,待攻下江东,当个扬州、江州刺史不好幺?」
不料温峤却不这幺认为,只听他说道:「那还不如当秦州刺史。我已年近四十,身体每况愈下,而江南卑湿,去了那边随便染一场病,可能就挺不过去了。
留在北地,兴许还能多活几年。」
庾亮愣然,但也不得不承认有道理。
他在徐州多年,与祖渺打得有来有回,也不是没有过高光时刻。有次偏师迁回,深入淮南,时逢秋雨,就不幸遇上了疫病,最后匆匆撤军,出征的四千余人死者十六七。
淮南都这个样子了,北人去了江南会是什幺样?不一定有事,但有事的可能性很高。
「如此倒也没错,不过在金正手下可不好干啊。」庾亮与温峤把臂前行,一边走,一边道:「大王居许昌、汴梁那会,此人便极为跋扈,很不好相与。」
「去了再说。」温娇不以为意。
金正跋扈,那就哄着点他。
他又不指着金正升官,那幺在意作甚?与其揣摩金正,不如揣摩揣摩姚老羌等辈。
「家人从徐州接回来了?」
「年后才会回来。
「李重呢?」
「刺史兼都督,徐州军民事务,一言而决。大王要重用他了,我看他自己也知道。临行之前,一直在囤积资粮、操训军士、打造船只。将来征吴,必为一路统帅。」
「可惜了。元规你该留下来的,征吴之时,你为主帅,凡事多听听李重的,
此路必有所获。」
「都这时候,还说此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