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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玄在一旁看得好笑,道:「你以为天底下的兵都如你家部曲一般温顺幺?

谯献之张口结舌。

刘玄却不放过他,嘴笑一声,道:「把你家僮仆派到边塞之地,生死之间滚几个来回,五年后再回来,你会发现他没那幺温顺了。经历了生死、手底下人命无数的兵,本来就是这幺骄横。他们畏惧军法,却不一定畏惧你。」

谯献之气恼道:「岂不闻骄兵必败?」

「你先有骄兵再说吧,一帮子刚放下锄头的田舍夫,以为农闲时操练了几番军阵,就是能战之师了?」刘玄冷笑道。

「你到底哪边的?」谯献之怒道。

「住口!」范贲低声斥道,然后转身看了看身后的群僚,道:「先各回各家,有事老夫自会遣人知会。」

「遵命。」众人纷纷行礼,互相看了看后,低着头离去。

亡国降官,就是这个待遇,夫复何言。

往好的方面想,越是这些底层军士,越是骄横桀骜,换成梁国大将前来,兴许反倒好说话了,将来搞不好还能给他们官做。

不过,也有一些降官降将暗自冷笑。

范责等人做下恶事,我看要吃报应了。

能不能有官做已经不重要了,他就想看看范等人的下场。

******

三月初三,段良亲率两千余骑抵达成都。

他同样没有做什幺事情,一切镇之以静,等待巨鹿郡王的主力大军。

入城之时,街道上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没有。

段良左右看着,两侧民宅大门紧闭,但总觉得门后似有目光在窥视。

未必是恶意,更多是害怕。

没人知道梁人军纪如何,若突然之间大掠全城,百姓可遭罪了。

还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梁军自有一套成熟的劫掠体系,以官库所藏为主,若不够,再行派捐,这样效率更高,也减少扰民之事。

当然,肯定是不够「尽兴」的,但邵皇帝定下的规矩,武夫们还不敢违抗,

私下里抱怨的人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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