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再捞,塘鱼怕是要绝种了。
「粥饭再加点吧。」邵勋又道。
「诺。」裴进亲自回去吩咐了。
邵勋刚想再说什幺,却见裴进已跑出去老远,便作罢了。
他是不是怕我破产,导致他失业?
邵勋叹了口气,手头确实有点紧,还是胃口太大了。
他信步走着。
帐篷内的人见到他,纷纷出来拜谢。
「尔等自何而来?」邵勋看着一张张惊惶未定的面孔,问道。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推举了一年约四旬的汉子上前。
「拜见郎君。」汉子说道:「我等皆太原人,躬耕于乡里,忽闻虏至,烧杀抢掠,惊惶之下举家南下,一路乞讨,终至洛阳。」
「逃众都来洛阳了,还是有人去了别的地方?」
「一路艰难跋涉,有人留下,有人继续,途中还有他人汇入。据老夫所知,来洛阳的不算太多。」
「原来如此。」邵勋说道:「既来此,可愿安之?」
汉子沉默了一下,最后叹道:「实不相瞒。我本太原大家宾客,家主都觉得待不下去了,故率众南下。洛阳终究是天子脚下,或能安稳些许。」
邵勋暗道,这你可就错了。
在今年以前,洛阳可是战斗非常频繁的地方。先后死了司马伦、司马冏、司马乂,再败司马颖后,这里才算安定了下来。
「你既有家主,为何还愿来此?你可知,既投我,便为宾客部曲,却不好更易了。」邵勋问道。
「不欺郎君,若我家主人还在,必不来此也。」汉子说道:「惜已在河内病故,我已是无家之人,故愿投郎君。」
「他们都是一般想法?」邵勋指了指他身后的百来人,问道。
「正是。」
「我欲令尔等去宜阳,非在洛阳也,可愿?」
「失家之人,还有何挑拣之处,固愿也。」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这幺说定了,两日后启程。」邵勋说道:「唐剑。」
「仆在。」唐剑大声应道。
「今有宾客几人?」
「二十三人。」
「两日后,我让孙和率一队人,你带邵园宾客,一齐护送太原客前往云中坞。」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