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瑾微微颌首。
「殿下,臣以为当遣使南下查问一番。」右司马垣喜建议道。
「监军到哪了?」邵瑾点了点头,问道。
他对垣喜印象还是不错的。
此人出身寒微,但为人刚直,忠贞不二,哪怕忠的是父亲,但不影响邵瑾对他的欣赏。更别说垣将军早年战于宜阳,曾经有过肉祖冲锋的壮举,在军中名声很大,
「阮监军应已至交趾。」垣喜说道。
监军是太子邵瑾派过去的,名叫阮敷,一听姓氏就知道是士族子弟,不过祖上移居汝南,算不得陈留阮氏了。
阮敷是庾亮介绍进来的,「根正苗红」的汝颖土人,在覆田劝农使幕府内可不多见。
阮敷的职务是「参军」,听起来不小,但在参军日益署曹的当下,名头面前不带个前缀,显然是没有太多职掌的,要幺管理各种杂事,要幺就是纯粹的顾问。
阮敷是后者,因此在挑选监军的时候,就把他这个没有任何分管任务的参军调过去了,担任交趾行营监军。
「那就派一员令史、数名小史南下,径赴交趾。」邵瑾说完思考了下,又道:「但找监军问询即可,莫要惊扰孙使君。」
说完,看了看大家,问道:「诸君还有何策?可畅所欲言。」
表面上是对着所有人说话,但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谢安身上,
谢安没有迟疑,起身说道:「解围仅一时之计,殿下挂帅此战,当图长治久安,以彰圣德。如此,仆有三策。」
「其一日分化瓦解。林邑国部族林立,可遣敢死辩士浮海登陆,密通其豪酋,许以财帛官爵,
诱其内叛。」
「其二日安抚军心。命后方州县加运粮草、医药,防治疾病。并调拨钱粮,对伤残、死难将土予以抚恤。」
「其三日亲笔慰谕。殿下可手拟《谕将士书》,言『孤与尔等同食共劳」,并遣使携金帛劳军「有此三策,平贼易也。」
邵瑾有些惊喜。谢安石每每言之有物,真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