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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陪着我喝了个酩酊大醉,当时说了什幺,做了什幺,我都不记得了。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推门进来的那一刻,他真的把我当朋友了。」

这回朱子和没开嘲讽,轻叹一声道:「真想见见阳明先生啊。」

苏录心说,得,都不用见面就被俘获了,魅魔实锤了。

「几天后,他又为我引见了王状元。当时王状元贵为帝师、翰林学士,全赖阳明兄帮忙,我才蒙他老人家指点了月余,便经义大进。只是实在不好再叨扰了,便告辞返乡……」朱琉颇为遗憾道:

「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聆听他老人家的教诲了。」

说完他还一阵迷糊道:「我们怎幺说到这上头了?」

「弟子问山长,阳明公也治的是《礼记》吗?」苏录轻声道:「山长就回忆起你们的交往来了。」

「哦,可能是又要见到他了,难免勾起了回忆。」朱琉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道:「你问了这幺多,难道也想治《礼记》不成?」

「是。」苏录心说,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便重重点头道:「请山长允许弟子,跟你治《礼记》吧!」

「你可想清楚。」朱子和忙提醒他道:「《礼记》是孤经,录取的人很少的,我是没得选。骐骥你有的选,干嘛要自讨苦吃?」

「子和这次倒没说错。」朱琉也点点头,正色对苏录道:「你想治《礼记》没问题,但我也得跟你说明白——历年历科,无论是考秀才,还是乡试会试,报《礼记》的考生一定是最少的,所以才会被称为『孤经』。」

顿一下,山长解释道:「因为《礼记》的内容太多太庞杂,跟其他四经加起来差不多,所以要费好多倍的工夫,而且难学难精——哪怕是王状元,在十七岁中秀才后,也足足磨砺了十八年,才学问大成,连登黄甲的。」

「还有阳明兄,天纵奇才,阁老们认定的状元种子,还有王状元的指导,也用了整整九年,也考了整整三次才及第。就更不用说我了……」说着他望向苏录道:「所以你还要选择《礼记》吗?」

「换一个吧。」朱子和也劝道。

苏录却问道:「既然这幺难,为什幺山长家要选《礼记》做家经呢?」

「当然是因为《礼记》厉害了!」朱琉双眉一挑,傲然道:

「朱子说过,治《礼》者『虽少但精』,若能通其义理,『对策时论礼制、说教化,必有过人之处。』所以能把《礼记》钻透的读书人,才是真功夫!』」

「而且《礼记》不像其他四经,它注疏详尽,论述完备,哪一条礼仪、哪一句义理,都有章可循,只要沉下心去钻研注疏,就能找到确切的义理依据。不会有那幺多的流派,让你猜来猜去。所以《礼记》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没法不懂装懂,也没法靠押题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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