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的天赋是惊人的。
师父只稍加点拨,她便能悟透相性的真韵,六岁开第一座相宫,七岁凝单相,八岁便已能引动天地间的光明相力,将偷袭的低阶异类烧成灰烬。
她的相宫生得格外多,待到十岁时,已隐隐有六宫之相,只是师父总说 “时机未到”
,不让她贸然突破。
这一日,他们走到了一座荒芜的大山前。
山巅立着一块粗糙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四个古朴的大字,被青苔覆盖了大半,只隐约能看见 “无相”
二字。
“这里是无相圣宗。”
师父停下脚步,望着那座连山门都算不上的土坡,声音里带着几分怅然,“是我亲手建的,却也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小娥的心猛地一沉。
她虽年幼,却早已察觉师父的不同 —— 他的身影时常会变得虚幻,他从不提自己的来历,他看她的眼神,既有期许,又有不舍,仿佛隔着漫长的岁月。
“师父要走?”
她攥住师父的衣角,指尖用力到发白,这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依靠,她不想放手。
师父蹲下身,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面具下的目光温柔得近乎叹息:“小娥,路要自己走。
这世间的混乱,终要有人终结,而你,会是那束劈开黑暗的光。”
他伸出手指,轻轻弹在她的眉心。
“嘣”
的一声轻响,不疼,却像是有一道印记刻进了她的神魂深处。
“记住,无相非无,万相归一。
若有一日,你走到了路的尽头,别忘了回头看看,最初的空相,才是最终的答案。”
话音落时,师父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被风吹散的烟。
小娥扑上去,却只抱住了一片虚空,唯有一声爽朗的大笑还在山间回荡,渐渐消散在风里。
“好好活着,小娥。”
那一日,小娥跪在石碑前,从清晨到日暮,从日暮到深夜。
山间的风卷着寒意,落了她一身的雪,她却浑然不觉。
她看着石碑上的 “无相圣宗”
四字,看着那座简陋的土坡,突然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她要守住这里,要让无相圣宗的名字,响彻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大地。
十年光阴,弹指而过。
曾经那个瘦弱的小女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戴着师父留下的面具,手持一杆红缨枪,枪杆是用千年古木所制,枪头淬了光明相力,红缨猎猎,如一团不灭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