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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很敏感的问题,而且昨天几个人发脾气的时候周行范还没赶到,此时再将气话弄出来,不免显得不合时宜。

而且,这绝不是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从周行范嘴里问出来,就更是如此了。

所以,场面一时冷了下去。

半晌,还是张行,放下了手里的钳子和包子,认真看向了小周:「这件事情是这样的,三征东夷的胜负,是有三层的,外交上的胜负,军事上的胜负,还有政治上的胜负……这三层,大约相互关联,但未必关联妥当……我们说的负,是说政治上的负,令尊和来公想的,恐怕是前两条,甚至只是军事上的雪耻,而如果说大胜一场,攻入东夷都城下便是胜,当然也可以说此番征讨,大胜也是很有可能的。」

小周略微恍然,但还是忍不住追问:「若是这般……圣人求得是哪一层的胜?」

「圣人是指望用军事上的胜来赢下外交上的胜,最后变成政治上的胜。」李定盯着烤的焦黄的肉包子似笑非笑起来。

「那是……是圣人……是他不能用军事上的胜变成政治上的胜的意思?」小周压低了声音。

「不是。」张行将包子放在了李定的膝盖上,自己重新夹住了一个新的来烤。「是从他宣布三征以后,就已经在政治上先输了……因为最大的政治,就是人心,此次三征,你也看到了,他已经将东都的人心弄乱了,过些日子正式启程,怕不是还要弄乱剩余所有人的人心……这种情况下,又怎幺会真的能胜呢?」

小周闻言恍惚了片刻,然后姿态明显愈发小心起来,同时显得有些犹疑。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幺圣人这幺聪明的人,本人却没有察觉人心因为出征本身就散了?」张行平静反问。

「是。」小周咬牙应声。「三哥,为什幺圣人这幺聪明的人,本人却没有察觉这一点?」

秦宝闻言,也盯住了张行,便是李定,虽然心里比谁都清楚,却还是暂缓了去拿已经不再烫手的包子。

「此问再简单不过。」炉火微微摇曳,照着所有人的脸,张行面无表情烤着包子,语气坦荡,言辞清晰无误。「那是因为圣人本人就是人心沦丧的重要缘由,天下人不直这位圣人已经许多年了……敢问,圣人再聪明又怎幺能察觉到这一点,或者承认这一点呢?」

屋内陷入到了死一般的沉寂,便是隔壁月娘那里,装模作样翻书的动静也都停下来了。

过了片刻,李定似乎想要说些什幺,却不料刚一擡手,手中的烤包子就先滚落。

李四郎尴尬不已,赶紧低头捡起来,然后干笑一时:「太烫了……包子太烫了。」

「我还以为是天上响了个闷雷,然后一震之威,至于如此呢。」张行失笑一时,将新包子给了对方,然后自行将对方手中的凉包子夹过来,重新来烤,同时不耽误他往屋顶看去。「你看你家小姨妹,就不动如山,上面那幺滑,还刮着风,酒瓶子都没掉的。」

众人齐齐向上看去,随着屋顶一声明显的敲击瓦片声,复又齐齐低头。

而李四郎捏着刚刚烤好的包子,此时也不嫌烫的,只是低头好奇来问:「你现在什幺修为?为什幺我都没察觉?」

「你什幺修为?」张行反问。

「奇经八脉通了六脉,唯独任督二脉,已经快两年没有动静。」李定当场肉眼可见的黯然了下来。

而秦宝和小周明显是有些震惊的,他们大约知道李四郎是个半高手,却没想到其实早到了这种几乎碾压他们的地步……但反过来说,八脉通了六脉,任督二脉却都没动静,未免又显得可怜了起来。

毕竟,谁都知道,任督二脉一通,其余六脉必通,凝丹只是时间问题;而反过来说,这二脉不同,你就是通了其余所有六脉,也很可能会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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