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点点头:「那要去仓内准备好引火物件?
「暂时不用,你靠过去便是。」关县令点点头。「主要是本地郡卒颇多,真要准备那些物事,怕是要出乱子。」
大汉会意而去。
又过了一阵子,时间已经逼近二更天后半段了,就在仓城的县令决心固守的时候,外面的人却不免焦躁不安起来,很多随之而来的百姓也都忍不住疲态尽露。
「文书送进去多久了?」
就在这时,张行忽然扭头来问那牛达亲父牛双。
牛双措手不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牛达更是羞愤欲死,当即再度下拜:「三哥,让我父正面来攻,我带人从后面攀过去,势必今晚将此事了结。」
「等一下。」
张行面无表情做答。「再等一下,等这一次无效,再这幺做也无妨。」
「三哥意欲何为?」牛达诧异至极。
「简单。」张行忽然扭头,朝身后猬集的军士和百姓来问。「你们会唱歌吗?」
举义军民措手不及,一时无人应声。
张行再问了一遍:「你们有人会唱歌谣吗?」
「会吧。」
「应该会吧。」
不少人早已经困乏疲惫,此时被盯着追问,显得措手不及,只能含含糊糊来应。
「都会唱什幺歌?」张行认真追问,甚至直接点名了。「那个拄着棍子配着刀的,你会什幺?」
「会几个,但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本地小调。」那人一时畏缩。「当不得大头领面来唱。」
「有俗一点的吗?不拘什幺都行。」张行追问不及。
「有……」
「唱一个好不好?」张行笑道。「我想学一学。」
那人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敢违逆,却小心想了一想,选择了一个不算太俗的,然后打起精神来唱:
「出东门,不顾归。
来入门,怅欲悲。
盎中无斗米,还视架上无悬衣。
拔剑东门去,舍中儿母牵衣啼:
『他家但愿富贵,贱妾与君共??糜……』
」
唱了一段,周围人精神稍振,都探头来看唱歌的人,更有人窃窃私语,说是认得此人如何。
张行也点点头:「这是说城内贫民养不起家的,而且有年头了,像是唐时的歌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