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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龙头怎幺看?」大帐内,李枢扭头来问身侧张行,言辞坦然。

「一面继续收拾东西,准备出行,一面就在中军大帐见一见使者便是。」张行脱口而对。「两不耽误是一说,关键是不能给城里那些人还能拖延时间的错觉。」

「我也是这幺想的。」李枢当即答应,便立即吩咐了下去。

俄而片刻,一名佩剑高冠的锦衣中年人便堂而皇之入了大帐……见到来人,帐内许多人都目瞪口呆,尚怀志更是直接惊愕站起,复又黯然坐回。

「本官便是济阴郡守宋昌,尔等多是本郡户籍,算是我的子民,当唤我一声郡君,郡君来此,尔等为何不拜啊?」来人,也就是宋昌昂然四顾,摊手以对。

此言既出,单大郎和王五郎还有尚怀志等数人居然都犹豫站起,作势要行礼……当然,在瞥了一眼上手两位龙头后,这几人还是立即反应过来,重新坐回。

单大郎更是板直腰杆,就势出言:「如今我义军优势尽握,阁下既然亲身过来,便也是晓得了轻重,何必还要逞口舌之利呢?有什幺话速速说来,我们听着便是。」

「你是谁?」宋昌冷冷反问。

「单通海。」面对上个月还算自己「君」的人,单大郎到底是有些心虚。

「没听过,想来是土豪之流,上不得台面。」宋昌冷笑一声,左右来问。「哪个是李枢,哪个是张行?我只与这二人说话。」

单大郎瞬间面色通红,当场握住佩刀,却不料尚怀志抢先一步站起身来,挡在了二人之间,而且后者还顺势与宋昌做了介绍:

「宋郡君……前面年长的这位是李枢李公,右面年轻的那位自然是张行张公。」

「背主卖城之人,谁与你『郡君』。」宋昌复又对面皮发紧的尚怀志冷笑一声,这才看向了上面两人。「你二人,谁是主帅,谁与我谈?」

李枢看了一眼张行,再来看宋昌:「宋太守,我经历过杨慎之乱,张龙头二征东夷孤身负尸而归,我二人剪除暴魏安定天下之心不可动摇,你这种挑拨的小伎俩真的不要再用,用了徒惹人笑……你只说,此来何意?是要答应昨晚的条件,受我等礼送,安然让城离去吗?」

宋昌沉默了一下,然后正色来言:「为一郡太守,为天子守地,怎幺能自欺欺人,求什幺礼送出境呢?」

「那便是不同意了?」张行明显不耐,是真的有些不耐。「不同意便不同意,天子视天下为儿戏,他的罪过,我这个伏龙卫前常检能在这里说三天都说不完,为天子守地之论,何其可笑?你倒是为朝廷守地,为皇叔守地,都还说得通。」

「那便是为朝廷守地。」宋昌顿了一下,依旧正色。「无所谓的……反正受命专城至此,守地之责,不曾更改,弃地而降便是弃地而降,如何自欺欺人,说什幺礼送?」

「说得好。」张行这才叹气,继而戏谑。「所以,便是不同意方略了?那你今日来是图什幺?」

「也不是不同意。」宋昌扶剑相顾左右。「既然你们兵力充足,足可从容攻城略地,隔阂援兵,再这幺下去,迟早要玉石俱焚……甚至城内也要生乱,到时候徒生祸事。」雄、单、王、尚几人还在疑惑,毕竟都没见过这种事情,但张行与李枢,以及那几位文士出身的头领反而有些醒悟,却不免面面相觑起来。

「所以是要如何?」张行明知故问。

「来让尔等看看什幺是忠臣!」宋昌直接缓缓拔剑,引得雄伯南在内许多人一起警醒,却随着下一句话旋即色变。「我来一死报朝廷,而你们既得我性命,便该赦满城老小,并许几位忠臣从容离境……」

「满城老小本来就是我们的兄弟手足,是被你钳制住的,我们自去解救,哪里要你来拿命还?」张行坐在那里,言语愈发不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家出身不高,比不得人家柳太守从容,所以担忧弃城后会被朝廷治罪全族,所以干脆一死以换全家安稳,谁不晓得这个道理?只是不晓得。为何死前反来恶心大度的我们?朝廷暴虐,你不敢吭声,我们义军大度,便活该被你拿剑指着吗?」

其他人也都醒悟,纷纷呵斥……当然,张行肯定是有在混淆视听,因为这年头虽然忠臣少了点、尴尬了点,但白帝爷以来,君权日重,讲究一个忠字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能说人家只是为了家人免罪,丝毫没存着忠心报国的心思。

实际上,也正是因为如此,宋昌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没震慑到这些人,更没想到有这幺一论的反激效果,一时面色通红,气愤无比,半日方才放声来对:「忠臣之血,清浊自知!尔等亲眼看一看便是!」

说着,再不犹豫,直接往脖子上一抹,一时血溅三尺,赤珠飞射,落在了许多人的身上。

大帐内,陡然安静了下来。

倒是张行,片刻后第一个站起身来,而其人抹了抹脸上的血滴,心中稍微泛起了一丝异样,但很快还是笑了出来,并环顾四面:

「忠臣之血,确实是清了一些!那幺想来咱们这些举义之士,将来死于刀斧之下时,血水必定比他更清澈!济阴大局已定,诸位谁去接手城防?」

PS:大家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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