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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伏贝听到这里,精神大振,赶紧下去了。

另一边,白有思远远眺望,须臾片刻,便见到那郦求胜带着几十骑入城,更是眼见着城上兵甲调度更急促起来,还待要看,却瞅到一处奇怪地方……原来,城外引河水做了一条护城河,护城河上便有吊桥,而那郦求胜入城之后做起防备,竟没有收起吊桥,岂不奇怪?

而看了片刻,眼见着一彪人马又出了城来,白有思一个激灵,晓得对方打算,再加上此时兵马尚在整备,却是毫不犹豫,凌空而起,金色真气溢出,宛若化作一只数丈长的巨凰,便往城前扑去。

城前那支人马,披甲参差,手持锤凿居多,乃是奉命出城去断城外正经河道上的木桥,刚刚走出来,一擡头,便见东方多了个太阳,仔细一看,又仿佛是个宛若巨鸟形状的真龙,早吓得惊惶,纷纷折回,果然抢在对方扑来之前躲回了城门洞里。

刚要庆幸,却发觉四面八方猛地一震,接着就是上方轰隆隆一片,砖石齐下,竟是整个城门楼都塌了下来。

原来,白有思化出宗师特有的真气外显,状若巨凰,只是一扑,居然便把城门楼给扑倒了。

城内郦求胜已经做好布置,此时刚刚登上城内一座守城用的高台,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也是骇的目瞪口呆。结果,白有思一击救下城外桥梁,早瞥见郦求胜在那高台上手持令旗,不由想起刚刚的「既如此」,再加上她自晓得这是郦子期在背后耍的手段,便也恼怒起来。

结果,又是一跃而起,只飞到对方高台侧旁,便挥舞长剑,真气如扇,纷纷割去,宛若切豆腐一般将这个硬木、砖石构建的竖直高台给拦腰切碎,然后足足一丈方圆的高台便也在满城守军的注视下轰隆隆倒塌。

「既如此,让你过了便是!」

郦求胜已经骇到失神,见到对方直接奔自己而来,心中不由冒出这句话,却不料惊吓过度,话到嘴边,居然不能出声,而真气挥来,只凭本能用真气腾跃起来,试图逃窜罢了。

孰料,白有思瞥见这一幕,战斗本能发作,外加真的是许久没动手了,就只擡手一剑,便将对方从空中劈了下来。

劈下来之后,方才醒悟,本该活捉的。

但已经来不及,只一剑,那郦求胜便断成两截落下,内脏更是涂抹了一地。

也是晦气!

当然,回到眼前,只说今日这一关,结果还是好的,城内上下军士不过千余,目睹了这白娘子一扑、一挥、一劈,宗师之威一至于斯,余下不能说跪倒便降,却也是随着白有思宣布军队不入城而变的乖巧起来。

城外的道路变得通畅,城内也「自愿」为路过的这支庞大队伍补充了一定军械和粮食。

三河城这一关,竟也是轻松过来。

眼看着队列花费了两日,才从三河城这里过去,城内如释重负,复又飞驰出数骑,往各处通报,别处不说,其中两骑,一路向北,乃是往国都方向而去,却只疾驰了一日夜,便在一处小城被拦住。

那位东夷大都督却正在此处。

非只是他,东夷王族大将王元德也在此处。

两人听完汇报,都有些恍惚与沉默。

半晌,还是王元德来问:「为什幺是凤凰?她从何处观想得来?」

「正该是凤凰,这就对上了。」郦子期幽幽以对。「天下真龙形态各异,状兽、状禽、状鱼蛇,而赤帝一系便多状禽……这说明白三娘观想的是自己,或者是某个人,所谓观人而成己……由此看来,她果然是赤帝娘娘的点选,甚至关系更近。」

王元德状若讪讪:「若早知道是至尊钦点,我也不会无端插手了。」

郦子期缓缓摇头,难得有几分怨气:「你便是知道,恐怕也会插一手,只要让我难做,不管于大局于你是否得利,又或者牵扯到谁,你总是乐意的。」

王元德不由干笑一声,却又反问:「大都督既然知晓我是个看不到大局的,当日为何还是要放走她呢?」

郦子期闭目一叹,方才开口:「因为这件事太麻烦了……若是论天不论人,她白三娘是至尊钦点的妖岛主人,可人家自家不愿意,便是至尊的一厢情愿;若是论人不论天,便是人家遭了风灾落在我们这里,咱们现在又没有跟黜龙帮翻脸的道理,本该和和气气的送回去,结果却无端扣了人家;而最麻烦的,却是我们并非当事之人,只是受『人』之托,就好像外人掺和人家父子母女家事一般,莫说本不想掺和,便是真要掺和,也是剪不断理还乱,不晓得该如何下手,也不知道该轻该重?所以,当日才闭口不言,任她走了。」

「确实,真要是打杀了。」王元德眯着眼对道。「不要说黜龙帮就此成为生死仇人,便是两位至尊那里的差事,也是十成十的做坏了……不过,真要放任他们走的话,让后路关卡城池放行如何?省的他们落到郦将军的地步?」

「当然也不行,那便是明摆着跟两位至尊对着干了。」郦子期看着眼前人,严肃提醒。

「大都督的主意是什幺?」王元德想了一想,回避了对方的警告,继续来问。

「若是她孤身走了,咱们是真没办法,但她雄心万丈,自作聪明,大包大揽,非要取了俘虏、流人,加上她自家带来的五营兵,一支船队,这便是一支差不多快十万众的大队了……我们要做的,便是沿途阻碍她,拖延她……十万之众,便是沿途割豆粟,也只会更耽误时间,算是饮鸩止渴……只是可惜,我明明叮嘱了求胜,他却自作聪明,迟迟不愿毁桥,反而出城相见。」

「不说这个……若是拖垮她,她径直走了怎幺办?」

「真走了就真走了,咱们反而没责任了,不过看她的样子,便是真垮了,她也要带走那五营兵的……」

王元德想了想,缓缓颔首,然后追问:「然后呢?」

「然后五营兵到了落龙滩,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郦子期平静叙述。

「便是她带着十万之众到了落龙滩,不也行吗?」王元德话语虽然轻佻,但语气也慎重了不少。

「那我们拿什幺去交卸差事呢?」郦子期淡然做答。「总得做些事情吧?」

「大都督也要敷衍行事吗?」王元德摇头不止。

郦子期同样摇头不止:「不是敷衍,是尽人事听天命……这事不该如此吗?」

王元德沉默了一会,忽然冷笑:「事事都该如此吗?」

郦子期这次没有吭声。

王元德则站起身来,负手走到堂门处,歪着头眯眼看着外面的大好夏末风光,然后忽然回头,平淡告知:「大都督说我事事都与你作对,这件事情,我大约还是支持大都督的……咱们就一起尽尽人事吧!后面的路途经过,我也会尽量帮忙的。」

说完,便走了出去。

「所以说,东夷人不敢打过来,不止是自家虚弱,还有担心分山君的缘故?」树荫下,张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我们没有敕龙碑啊,惊龙剑便是用上了,又如何确保分山君替我们做阻挡?」

「不用敕龙碑。」千金教主坐在树根那里,一时捻须失笑。「分山君只要惊动真身,便要往落龙滩去迎敌的,就好像避海君一出来,也要去那里迎敌一般。」

还有这机制?但似乎又有些合乎情理和认知。

张行心下一惊,却还是摇头:「可还是不对,我们便是有一把惊龙剑,可如何惊,往哪里去惊,都不晓得。」

「等你这东境之主成了宗师,便晓得如何惊了,没有惊龙剑也能惊。」千金教主继续笑道。「再说了,便是你不晓得,东夷人知道你不晓得吗?」

「是了,他们总得以我们能惊动分山君做考量。」张行恍然。「我还以为他们是战后虚弱呢。」

「也确实虚弱,但未必到了那份上,到那份上也只会觉得中原更虚弱。」千金教主点头认可。「不过除了分山君,东夷人还有个大问题,那就是贵种林立,天然喜欢内斗,现在的那位大都督自成一派,王族必然不服,免不了相互掣肘……」

张行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然后忽然来问:「本是闲谈,孙教主为何教导我这些东夷的事情?是要提醒我什幺吗?」

孙思远一愣,并未直接做答。

张行干脆挑明:「年初时,河北大战,我妻白有思举兵乘船北上接应我时,半路被奇风吹到东夷,到了彼处,东夷上下形容古怪,仿佛此事是早有安排,孙教主知道此事首尾吗?」

孙思远沉默片刻,反问回来:「张首席以为此事是什幺首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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