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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奇一惊,赶紧来问:「张首席有什幺交代?」

「自然是有的。」张行昂然道。「千金教主此来,根本上是为了助我们一臂之力,咱们是承了人情的。」

「这是自然。」殷天奇赶紧应声。「确系感激不尽。」

「只是口头感激,未免显得我们小气。」张行摇头道。「我看到这里到处都是石刻,倒是有个想法,能不能就在这里,为孙教主立一座千金柱呢?也算是做个纪念。」

众人一惊,随即,黜龙帮这边的人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即刻鼓噪起来,而荡魔卫那边的人自然是本能牴触,然后紧张商议起来。

出乎意料,大司命以下,几位司命几乎是迅速达成一致,然后殷天奇上前半步,点头认可:「张首席好主意,本地百姓也乏治病的医方,正该如此。」

孙思远心中叹了口气,他自然晓得这意味着什幺,但他也不能说吃亏,便也只能含笑点头。

大宗师立碑,自然不比寻常人,何况还是两位大宗师相互协助……殷天奇伸手一挥,一条石柱便顺着成型的弱水真气从旁边石山中滚了出来,落在孙思远身前时早已经打磨的光滑,而且上下有了形状。

随即,孙思远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上真气凝结,似火似水,分不清楚,落在身前虚浮着的石柱上,却是如墨临纸,将他早已经烂熟的千金方内容一一写了下来。

每写三字,石柱便被拖动几寸,每写一列,石柱也随着稍作翻滚。

不过是片刻,便已经完成,接着殷天奇大手一挥,背上黑氅一抖,那石柱便落在前方空地上,稳稳立住。

众人欢呼一场,却居然没有什幺异象,也是奇怪,便也只好随着张行招呼,继续往里走。

再往里走,便是神仙洞前的黑帝小观了。

而石柱既立,孙思远也无话可说,来到此处后,却是干脆抢先众人几步,就在观前对着小观以及小观身后神仙洞从容一拜。

众人这才晓得,张首席刚刚为何要让大司命为人家立碑了,也是再要称贺。

然而,不待众人再度欢呼,忽然间,石山内外飞出无数乌鸦,乌鸦凌空而起,就在石城上方结阵,盘旋数圈方才离开。而乌鸦一走,细细的小雪就飘落了下来。

没有风。

预兆来了,大家反而不好多说什幺了。

没办法,黑帝爷的招呼,素来没有人家赤帝娘娘来的大方……什幺真火一窜到天上,光华直冲云霄,那多漂亮。

于是,众人依次拜过黑帝观,过了神仙洞,便入了石院,进了石室。

然后张行当仁不让,径直抢了之前大司命的座位,复又请两位大宗师左右列坐,然后是雄伯南、白有思、牛河、魏文达、刘文周五位宗师依次列坐,最后才是荡魔卫诸人与黜龙帮诸人左右分品级坐下。

既然落座,张行也不问陆夫人的情况,也不说北地政治经济,而是开门见山:「诸位,今日之会只说一事,黜龙而已,大家畅所欲言,其余不论。」

话音既落,刘文周抢先来言,先是叙述了一遍自己的方略,然后说出之前与张行见面时的一番话,最后干脆直接:「我意,若准备妥当,当即刻上山,不要再做拖延,以免日久生变!」

众人迟疑,稍作议论,一人复又起身来问,正是第一次来北地的徐世英:「我只一问,为这吞风君的事情,千金教主都主动来帮忙,荡魔卫的诸位真不能去帮忙吗?不需要其余人,只要大司命上去,两位大宗师,五位宗师,数十成丹、凝丹,近千奇经,这吞风君岂有幸理?」

「委实不能去。」殷天奇无奈解释。「若是我们能去,便是至尊可以直接动手,又何须诸位?」

「那荡魔卫能给我们什幺帮助呢?」徐世英紧追不舍。「在下初来北地,许多事情都不清楚。」

荡魔卫一方的人愈发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把商议好的事情重新说了个遍,而这一次,连贾越都没有插嘴……哪怕他晓得,这是徐大郎在故意压迫对方,以确保这次会议黜龙帮这一方能得到足够多的主动权。

双方你来我往,基本上把黜龙之事又过了一遍。

到最后,便是殷天奇以大司命之身都说的口干舌燥,甚至有些动气:「还有什幺,徐指挥不妨一并来问,老夫有问必答。」

「我没有了。」徐大郎难得笑了一笑。「大司命说的清楚。」

「我倒是有个问题。」听了半日的张行忽然插嘴。「大司命,那些神仙真龙,不是说像吞风君这种,而是说的其余的那些,而是说被黑帝爷正经接引的,祂们跟黑帝爷是什幺关系?有没有自己单独的意识,能不能自由自在?若是有,平日祂们都在做什幺?跟黑帝爷每日在天上宴饮吗?」

大司命张了张嘴,许久方才出言:「这个真不知道,首先,确实是有这些正经的神仙真龙,也应该能自由自在,但祂们也的确少与我们接触,好像是有自己事情一般……至于说是不是在宴饮,只能说应该不是……」

「这倒是奇怪了。」张行蹙眉道。「有自己的事情,我们却察觉不到……是什幺事情呢?」

大司命一声不吭。

张行无奈,只能放弃了这个话题,回到了黜龙之事:「所以,最终方案并没有什幺新意,只是多了一个带上弩车和油桶的方略?」

「是。」许敬祖有些不安。「但委实没办法,因为咱们没有足够的情报……」

张行又看向大司命。

殷天奇无奈,只能补充:「能说的都说了,只是这黜龙之事,本就罕有,没有几个先例可言,尤其是以凡人黜龙。」

「那我明白了。」张行点头。

「那老夫也要提醒一句,既如此,更不该畏首畏尾,无论如何,先撞上去试一试才知道。」刘文周也抢道。「什幺多余顾虑,都未必是真的。」

「但也可能是真的。」雄伯南蹙眉顶道。

「大司命。」张行擡手压制住了两人,再度看向了殷天奇。「我们黜龙帮到底是有自己基业的,今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有些话也不得不说……」

殷天奇肃然:「张首席请讲。」

「徐大郎不会上山,李龙头也不会。」张行指了指徐世英。「你也不会……而若是我们败了,或者虽胜而损失惨重,包括我死了,你是唯一立场分明的大宗师,要讲良心,替我们黜龙帮稳住局面!」

「北地之事,义不容辞。」殷天奇愈发肃然。「非只是我,整个荡魔卫都是如此,之前已经答应要合并,就不会再反转。」

「不止是北地。」张行提醒。「既是一家人,就要为黜龙帮生死存亡尽力。」

「可以。」殷天奇想了想,言语干脆。「若有征调,义不容辞。」

「那就没必要多说了。」张行擡手压住了在场所有人,然后给出答复。「上山吧,诸位!告诉所有兄弟,我张行,还有雄天王、白总管,包括千金教主,都会与他们一起披坚执锐,生死与共!」

孙思远到底没有吭声。

而说完这话,张行复又将腰间罗盘解下,递给了一侧的殷天奇:「殷公,若事不成,这件罗盘帮我送给白帝爷座下那位抱镜子的王怀绩,他眼馋这件宝物许久了。」

殷天奇一时竟不敢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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