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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等人自然紧追不放。

天黑之前,两军一前一后,衔尾递进,一路抵达大留山。

到了此地,张公慎让亲卫吹响号角,汇集起了其余两人,然后直截了当:「日头不高了,追过大留山,便不好撤退,他们可以撤到郡城内,我们却没有立足之地……薛仁在此,委实是意外,我们援军又没有动向,不如止步回身。」

刘黑榥点点头,便要言语,却不知道想到什幺,张着口,一时没有合上。

秦宝看着对方,心中微动,然后也鬼使神差一般:「不如再追一追……事情不成的话,我们可以掉头去东北面的箕山,过轘辕关,去荥阳……」

张公慎觉得莫名其妙,那样的话固然是能走脱,但要绕多远,人和马要多累?而且天色一旦暗下去,哪里还能指望什幺像样的斩获?能有因为天黑路滑摔伤的减员多?

但是,他看了下其余二将,忽然间也没有了反对的意思,取而代之的,是试探性的目光。

很显然,三位被张首席都用内秀评价过的将领,此时一起意识到了一种可能的局部局势以及相对应的一种军事冒险可能成果。

「那就试试!」行军总管刘黑榥眯着眼睛,下达了军令。「按照秦二郎的方案走!大不了累一夜,逃回荥阳去!这些日子这般苦都吃了,还差这一日夜?」

其余二人立即表示了赞同。

伏牛山上,黜龙军开始大举撤退,两万多部队,十来个营,多为步兵,现在还有不少伤员,他们可不敢留在这里夜战……真要是硬打下去,司马正先退回去,再集中精锐杀个回马枪,全军崩溃了算谁的?

黜龙军撤退之后不久,东都军也开始撤退。

坦诚说,无论是哪一方,那些战前赳赳之人,经历了一场混战,大多丧失了之前的力气和态度,倒是三家领袖,虽然从头打到尾,却一直不倒架。

眼看着太阳西沉,身后部队已经下了山,并且越过了空荡荡的向城,张行也带着主动散去真气的踏白骑,维持着紧密阵型,顺着来时通道缓缓后撤。

司马正也转身离去。

但就在张行后撤过一处山坳,被遮蔽了视野时,司马正陡然回身,也不施展真气,更没有动用身外化身,而是捡起战场上被遗弃的一柄长矛,朝着那个山坳狂奔过去!

山麓上区,白横秋冷冷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表情。

下一刻,司马正登上山坳,高高跃起,却见到张行在内,两位宗师,两位成丹,数百踏白骑,早已经立定,面朝他严阵而立,俨然早有准备。

司马正心中一惊,动作却没有半点迟缓,手中真气几乎是爆裂一般绽放出来,然后将长矛极速掷出。

长矛破空,竟然如雷鸣动,直奔黄骠马的张行而去。

张行纹丝不动,而那长枪飞到跟前十余丈时,早有长生真气滚过,随即黑刀、黑水、狂风一起去卷,硬生生将其从空中拽了下来。

一直到此时,张行方才笑道:「司马二郎,你还不懂吗?于我而言,人既城垣,人既甲胄,人既刀枪,你单打独斗再厉害,便是修成了个巨灵神,又如何是我对手?」

司马正一枪掷出之前就已经晓得结果,此时也不管什幺是巨灵神,只张口来笑:「张三郎,你这般得意,自以为万事在握,何不来东都一会?!」

张行笑的愈发从容:「正要去的!难道还能躲过这一遭?!」

说完,到底是打马回身,伴着夕阳下山去了,司马正也从容孤身往另一侧山麓而走……倒是山上的白横秋,早已经面色铁青,他如何听不懂这两个年轻人言语?

司马正果然已经晓得他自己是甲胄,是遗蜕,而且今日竟已经认定了只有张行可以取他了!

唯独哀嚎遍野,便是再有不甘,此时也只能忍耐。

天色暗了下来,数百里外的汝水畔,黜龙军追兵并没有太急,甚至两军主体一直相隔数里……尚师生、薛亮、薛仁等人引着东都最后一支成建制骑兵,终于辛苦抵达襄城郡郡城承修之下。

襄城郡郡城城墙上明显按照要求有了防御准备,乃是城墙密布郡兵,却不举火,这说明他们肯定接到了之前尚师生派来的传令官,可此时却不敢直接开门,只是要验证身份。

倒也说得通,谨慎为上嘛。

然而,只剩下二宝的尚师生如何能让城上官吏这般谨慎?他本人倒无所谓,关键是已经天黑,他的数千骑兵在旷野中被人衔尾追击,若没有立足之地,那可是真要了命!

于是乎,其人蹬着跟宝甲配套的宝靴腾起,直接落到城门楼上,便要执拿那说话的本郡官吏。

然而,二宝大将刚一出手,却忽然寒毛直立,单手还在往前伸,双腿却已经再度发力,尝试逃窜了,身上的宝甲更是如刺猬一般整个绽开。只是那手到底是被藏在暮色中的一名雄壮大汉给捉住,只顶着城门楼的垛口狠狠一掼,便将他从城门楼上摔下,龙鳞宝甲绽开的龙鳞此时成为他痛楚的根源。

这还不算,随着这一摔,城上竟然一起举火。

城上举火之后,远处数里之外,追兵似乎是早有预料一般,也瞬间举起了数百火把。

这个时候,城上方才松了口气,一人直接喝骂:「这都什幺事情,你们这边的地名差点害死我老程!为什幺襄城县不在襄城郡内?!」

薛仁还要腾起,刚刚去扶起尚师生的薛亮却已经大骇,赶紧又来抓住此人:「不要乱动,你自己应许的要听我军令!程知理是早许多年的知名成丹,你拿他不下!倒是这几千骑兵是东都最后骑兵,再不走,葬送在城下,如何去见元帅?!」

薛仁到底晓得要害,只按照薛亮要求,赶紧往掉头往北面绕城而走。

但黜龙军骑兵此时已经不顾一切奔袭而来,郡城更是在城头弓弩齐发的情况下四门大开,与之夹击,已成惊弓之鸟的东都骑兵只不过两三刻钟便彻底失了建制与秩序,陷入崩溃。

混乱中,便是薛仁、薛亮、尚师生三人也失了联系,很快便见到薛仁腾起,于夜中乱战,然后便有三个黜龙军成丹翻腾起来一起去战他,流光飞梭,年轻强悍如薛仁也狼狈不堪,摇摇欲坠,薛亮与尚师生哪里还不晓得此人结果?竟不敢乱起,只能装作寻常骑兵逃散。

然而,尚师生走到一处,跨下称不上劣马的战马忽然一个趔趄,将他摔倒,本能之下,立即腾起,结果刚一腾起,之前被程知理摔下的四肢胸腹便剧痛起来,复又仓促落下,抚着胸口躺在重新结冻的雪地里。

过了许久,方才缓过劲来,然后便赶紧去找自己刚刚不知道甩到哪里的提炉枪,结果刚找到,拄着站起,一股腥风便迎面而来,接着是一声熟悉的龙驹嘶鸣。

眼见秦宝提一杆大铁枪骑着斑点瘤子兽过来,已经认命的尚师生不由望天一叹:「天意如此!我既负元帅,葬送了东都最后甲骑,这枪终于可以赠你了!」

PS:签了一千一,那边出版社肯定是低估了榴弹怕水四个字的笔画,给了五个签字笔全用秃了,我自己又买了俩笔……坦诚说,不累,就是很枯燥,不停的重复,下午到晚上,第二天中午爬起来继续到傍晚,写的头皮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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