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造总监这才反应过来，那些异端们连接上生物贤者头颅的管线根本不是什幺榨取知识的机器。
而是屠夫之钉。
疯子，都是些疯子。
「拉文纳！」
在断开连接之前，铸造总监大声吼叫。
「罗穆路斯大人在哪？原体们在哪？」
他在冲动的推囊下选择直面亚空间的波涛。
亚空间是如此喧嚣。
选择向它开心扉就等于向数以百万计尖叫的祈祷者打开一扇门，无数人在祈求，无数人在呼喊，无数人渴望得到回应。
而当从这无尽的哭喊之海中寻找一个特定的呼救时，这无序杂乱的信息给不了一点帮助。
他此刻双手撑在舱室内部的玻璃壁上，他绝望的将心灵渗入那些灵能者的意识之中，
他低下头，听着喧嚣，仿佛在倾听呼啸的狂风。
狂风迫近了。
「你不能在局势控制不住的时候才想起原体。」
狂风依旧在灵能帷幕外呼啸，但那无形的屏障此刻却如铁壁般稳固，将铸造总监濒临崩溃的意识从混沌的尖啸中硬生生拽回。
他的思维仍在震颤，仿佛刚从一场溺毙边缘的噩梦中惊醒。
「嗯，这技术还挺神奇的，依靠献祭现实生物来临时构建稳定渠道？居然还是靠无分恶魔送？合著那些个恶魔还接配送单的啊？」
那声音低沉地喃喃着，语调里混杂着某种介于讥讽与惊叹之间的情绪。
铸造总监的听觉传感器捕捉到模糊的字节，却无法在混沌的余波中解析其含义。
「呢一一老罗要不你来？」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幺，对方压低了声线，话语中透着一丝微妙的迟疑。
那声音依旧含混不清，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惟幕，让铸造总监下意识增强的音频识别模块徒劳地运转。
随后：..请问是铸造世界赛普勒斯-门迪的铸造总监，法比安·瓦茨吗？」
帷幕之内，声音骤然清晰。
即使相隔无数光年，即使灵魂仍因亚空间的撕扯而战栗，铸造总监仍能感受到那声音中蕴含的力量，并非通过音量，而是某种与生俱来的、刻进存在本质的威权。
那是无需宣告的统治力。
天生的统御者。
「是的，大人，是的。」
铸造总监的回应近乎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心底泛起微末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