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查了当时南京的木材、石料市价,甚至还问了几个老匠人...
「算下来,最多也就花了两万九千两。这多出来的足足一万九千两......莫非是给阎王爷上了供,求他保佑工程别塌方?」
「你......你血口喷人!」
郭英气得猛地站起来,手指发抖的指着张飙。
「别急别急,疗程才刚开始。」
张飙笑眯眯地摆手,仿佛在安抚病人:「咱们再回忆一下.:
「您那三儿子,郭镛,前年在老家凤阳,是不是用六十两银子,『买』了人家王老五家一百二十亩上好的水田?王老五不肯卖,第二天就『失足』掉河里淹死了?」
「这事儿,您老知道吗?凤阳知府可是您的老部下啊..::
「那逆子.::::
郭英的脸色瞬间由黑转白,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逆子所为,与老夫何干?!」
「是吗?」
张故作惊讶:「可我怎幺听说,那一百二十亩田,最后的地契,可是落在了您最宠爱的第七房小妾的弟弟名下?」
「这弯弯绕绕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噗一—!」
郭英急火攻心,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跟跪着扶住墙壁。
张飙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根本停不下来,语速越来越快,如同报菜名:
「还有您那宝贝孙子郭,在国子监读书,学问不见长,倒是学会了包画舫娘子,一晚上豪掷三百两!钱从哪儿来的?」
「您老家那五进的大宅子,逾制了吧?门口那对石狮子,比亲王规制还高了半尺!」
「您磨下有个千户叫赵德胜,去年莫名死了,他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妾,怎幺转眼就进了您府里当了针线房管事?」
「您.」
「住口!住口!你给老夫住口一一!!」
郭英终于彻底崩溃了。
这些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烂帐、家丑,被张飙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一件件、一桩桩在大庭广众之下抖落出来。
每一件都像一把刀子,狠狠戳在他的老脸上,将他那点可怜的尊严剥得一丝不剩。
他浑身剧烈颤抖,指着张飙,目毗欲裂,却又无力反驳,因为张飙说的,几乎全中。
那种被人彻底看穿、扒光示众的羞耻和恐惧,彻底淹没了他。
暗处的锦衣卫们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他们虽然也查案,但像张这样把别人隐私家丑当众朗诵的,真是头一回见。
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疯子...:..情报来源到底有多邪门?!
朱高更是满眼小星星,对张的崇拜达到了顶峰。
哥居然连人家小妾的事儿都知道!太神了!
张看着濒临崩溃的郭英,终于停下了『报菜名」,叹了口气,语气忽然变得诚恳起来:
「老侯爷,你看,这些烂帐、破事,就像您体内的毒疮脓包,憋着只会烂得更深。说出来,捐出去,就好了!」
他再次祭出那套「捐献疗法」的说辞:
「您捐献一件宝贝给我,我就帮您化解一桩心病。怎幺样?是不是很划算?毕竟宝贝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郭英瘫倒在地,老泪纵横,心理防线彻底被击垮。
他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瘫在冰冷的地上,带着哭腔,有气无力地哀嚎:
「给你......都给你.....我有一把青铜剑......还有七星宝石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