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飙收敛笑声,横眉冷对:「刘三吾!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的酸腐经义!睁大你那老眼昏花的狗眼看看!」
说着,他猛地将手中《血泪讨薪录》翻到王忠饿死的那一页,狠狠怼到刘三吾眼前:
「看看!看看这画的是什幺?一个为大明当牛做马二十年的老御史!」
「他活活饿死在了冰冷的土炕上!」
「他怀里还攥着三张禄米欠条!」
「他那五岁的孙子在舔锅灰!」
「这就是你满口仁义礼智信?克己复礼的大明朝?!这就是你刘学士天天挂在嘴边的重士?!士可杀不可辱?!」
「我看是士可饿死,不可扰尔等清梦吧?!」
「你!」
刘三吾被噎住了。
但张飙的攻击还没有停下。
只见他又面带讥讽地道:「你兄弟五人当年在元廷当官,身为汉人,却做汉奸!最后被流寇杀了俩,你躲在广西吃糠咽菜、苟且偷生的时候,怎幺不念你的《春秋》大义?」
「现在穿上这身大明官袍,就忘了你曾经是元朝的狗奴才了?就忘了你曾经吃过屎了?怪不得满嘴喷粪!」
「你的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你....你血口喷人!竟敢污蔑老夫!!」
刘三吾被戳中旧事软肋,气得浑身筛糠。
他的老脸由红转白,指着张飙,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引不出半句圣贤之言,只剩下苍白无力的污蔑之言。
而张飙却没有再理他,又刀锋一转,直刺梅殷:「还有你!梅驸马!」
「真是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杀气啊!」
「什幺君辱臣死?我呸你妈的!!」
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梅殷脸上,声音炸雷般响起:
「皇上被谁辱了?是被我张飙画了个猪头?还是被这铁一般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