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被他御下的言官清流,活活饿死在号称煌煌盛世的大明疆土上,给辱了!」
「你梅殷掌管后军都督府,京畿兵权在手,将士们盼的是明主,盼的是太平!」
「可你麾下的兵,军饷可曾足额?盔甲可曾鲜亮?冬天可有棉衣?」
「你梅府后院圈占的良田,兼并的军户,役使的奴仆,还有你勾结盐枭私贩盐铁得来的雪花银,堆得都快溢出来了吧?」
「将士们啃着掺沙的陈米,穿着生锈的破甲,你梅驸马却在这里大放厥词君辱臣死?!」
「哈哈哈!」
他又狂笑一声,眼里满是不屑:「我看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腰疼!」
「在我看来,你才是趴在皇上身上,吸食兵血国髓最大的蠹虫!」
「你有什幺脸在这里跟我吆五喝六?你该先把你那双狗爪子剁了喂蛆!」
轰隆!
这一番话,如同剥皮剔骨,将梅殷那光鲜亮丽的忠臣外衣撕得粉碎。
可谓字字诛心,句句见血!
梅殷被骂得面皮紫涨,额头青筋如同蚯蚓般暴突。
他自诩忠诚,最恨被人指摘贪墨。
张飙的话像毒蛇钻进了他的耳朵,直刺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肮脏。
羞愤、狂怒、还有一丝被当众揭穿的恐慌,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啊——!小畜生!老子宰了你!!」
他狂吼一声,再也顾不得什幺御前礼仪,手中双拳紧握,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不顾一切地朝张飙当头砸去。
这一拳,凝聚了他毕生的武艺和无数的怨毒,势要将这揭他老底的狂徒砸得脑袋开花。
「够了!!」
老朱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发出了怒不可遏的吼声。
那吼声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带着无尽的怒火和无穷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