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傅友文又道:「弹劾他践踏朝廷法度、羞辱士大夫体面、与民争利、有辱斯文!要把水搅浑,把他打成破坏朝廷纲常的千古罪人!」
「妙啊!」
师爷眼晴一亮,拂须称赞道:「东翁此计,真是高明!避重就轻,不去弹劾审计,此乃软刀子也!」
「哈哈哈!」
傅友文开怀大笑。
几名心腹属官也跟着笑了起来。
另一边,兵部尚书,茹瑞府邸。
同样的情况,不仅在傅友文府中发生,在茹瑞府中也在发生。
但他的策略与傅友文不同。
他体型肥胖,此刻却像一头压抑着怒火的棕熊,
「哭穷?请罪?」
茹瑞对幕僚的建议之以鼻:「那是对文官用的!老子是兵部尚书!掌天下兵马!跟他玩这套?」
说着,其眼中闪过一丝军伍之人的狠厉:「他张不是能查吗?不是能抄吗?好!老子让他查个够!」
「去!把咱们军中那些陈年烂帐,吃空饷的、倒卖军械的、甚至杀良冒功的破事,挑几件最骇人听闻、牵扯最广的,把证据做得扎实点,主动给他张送过去!」
「部堂!」
幕僚大惊失色,不由颤抖着声音:「这..:...这是自毁长城啊!」
「屁的自毁长城!」
茹瑞狞笑一声,随后沉沉地道:「这些烂事,哪个卫所没有?法不责众!老子把脓疮掀开给他看!看他敢不敢动!看他动了之后,天下卫所的将士恨他还是恨老子?!」
「皇上还想装晕?让他继续胡闹,好啊!那就闹呗!看看闹下去,能不能收场!」
「这叫以毒攻毒!」
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脾睨一切地道:「真当老子在兵部尚书这个位置是白混的?」
「这些年,别说他张,就是那些藩王,哪个不知道我的那些破事?但他们敢动我吗?敢弹劾我吗?」
「就是那北平的燕王,我若肘他,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以前,大家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心知肚明。现在这个叫张的小子,一点体面都不给了!」
「好!咱们就用军方的烂摊子绑架他!」
「他要是敢查,就是与天下军户为敌!皇上也要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