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汽水窑家家通蒸汽,比黑石坡通的要早,要不是黑石坡那的人会做生意,我们汽水窑的日子过得比他们好!
后来汽水窑有了些名声,有人在汽水窑做汽水的生意,非瞎掰说汽水的宗门出在汽水窑,
结果汽水窑的蒸汽机没什幺长进,汽水做的倒是越来越好,本地人爱喝,外地人也爱喝,镇上到处都是汽水摊子,还都说我们这地名是从汽水这来的,你说这不是造谣幺……」
看这老板娘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五六,说起汽水窑的历史,却一直停不下来,眼看李伴峰快吃完了,她又送了瓶汽水,就为了和李伴峰多聊两句。
吃过了饭,李伴峰回随身居睡了一觉,黄昏时分,买了张地图,在街上闲逛。
这个时间点,汽水摊子更多了,李伴峰正琢磨找个地方解决晚饭,很快又看到了吃早饭的那家摊子。
老板娘见了李伴峰,赶紧招呼他来坐,忽听有人在旁道:「这位朋友,别急着走,容我说句话。」
李伴峰转头一看,路边有个男子,穿着黑布长褂,戴着圆顶小帽,留着山羊胡子,拿着一把红木折扇。
身前摆着一张方桌,桌子旁边挂着招子,招子写着两行大字:知前晓后化无穷,吉凶祸福事先通。
这是个算命的。
老板娘咳嗽几声,示意李伴峰不要搭茬。
李伴峰走到算命的近前,问道:「你找我?」
算命的点点头道:「第一次来汽水窑吧?」
李伴峰老实回答:「还真是第一次。」
算命先生掐着手指,算了片刻,眉头忽然紧锁:「你不该来。」
李伴峰一惊:「为啥不该来?」
「你命里注定有煞数,煞数就在汽水窑,到了汽水窑你已经撞了煞,必定要有血光之灾。」
「啥是煞数呀,说的怪吓人的。」李伴峰双手抄在一起,老实巴交的蹲在了地上。
算命先生道:「你此番来,是为了走亲还是为了访友?」
「是来探望朋友。」
「你和这位朋友交情深幺?」
「深呀,过命的交情,过了好几回命了!」
算命先生合上纸扇,厉声问道:「你是来讨债的吧?」
李伴峰愕然道:「哪是来讨债的,我是来报恩的。」
「你这话说的不对!你就是来讨债的!」算命先生拿过纸笔,对李伴峰道,「你先写个字。」
这是要测字。
李伴峰小心翼翼问道:「测字要多少钱?」
「分文不取!」算命先生摆摆手道,「我不为了赚你钱,我看你是个重情义的人,我想帮你把这灾祸给破了。」
「不要钱,那就行。」李伴峰连连点头,在纸上写了个「相」字。
算命先生看过之后,神情更为凝重:「此乃大凶之兆,隔着纸面,我都闻出血腥味来。」
「啥味呀,我咋闻不出来?」李伴峰很紧张。
「你仔细看看,这个相字,一木临一目,血光就在眼前。」
李伴峰不解:「一个木字,咋就是血光了?」
「木头上有刺,扎了你手流不流血?」
「那肯定是流血的。」
「一个木头杆子,戳进了眼睛里,这事要不要命?」
「那肯定是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