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范祥则端坐主位,拿起其他帐目正在慢慢翻看。
时间在翻阅中逐渐流逝。
侧厅里只剩下纸张「唰唰」的翻动声,偶尔几声压抑的咳嗽声,以及门外军士甲叶摩擦的轻微声响。
王逵的额角不断渗出冷汗,他用袖子擦拭的频率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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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顾的眉头则是越皱越紧。
纵览这二十五年的帐册,他发现的第一个明显疑点就是,在最近的七八年,粮耗开始逐年走高。
支粮簿是同样记载有「粮食应入与实入」记录的,而跟天圣、庆历年间不同,从皇佑年间开始,几乎每年的每个月都有「耗损」记录,理由五花八门——「仓鼠啮耗」、「路途洒漏」、「雨水浸湿」等等,这种意外损耗出现的概率显然远高于正常状态。
一年累积下来,仅「耗损」一项就几乎抵得上一个月的额定支出!
更诡异的是,这些耗损记录往往集中在某几个特定的粮仓或运输批次,负责经手的吏员名字也反复出现。
于是,陆北顾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范祥。
范祥听后默不作声,只是让陆北顾继续查找疑点。
就这样一直查到天黑,得到了数次汇报的范祥,才让陆北顾把各个摊开的疑点汇总到一起,让王逵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