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张横咽着唾沫狠狠点头:「那就是段公,不会有错。」
张横说得非常确定,因为他就是武威姑臧人,和段是同县老乡。
「难怪—难怪——
韩遂喃喃低语着:「想不到段公尚在人世—诸君,别招惹刘玄德,也别泄了段公行藏"
看着刘备远去后,韩遂去了榆县。
到了榆县的时候,李催的部队正在大肆劫掠杀人—
李催试图招揽边章余部为己用,但被拒绝,且榆县无人愿意给李催供应粮草军需。
同时,李催还险些被边章残部刺杀。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取了边章首级—韩遂不杀边章,可并不仅仅只是为了义气。
李催得不到兵员和补给,又受榆县人敌视,一时不忿便引军劫掠,就像他以前破城之后做的那样。
韩遂劝告李催立刻离开,李催不听。
于是韩遂领军将李催逐出了金城郡。
由于刚看到了段颍,韩遂没敢杀李催,也没杀李催的部下,只是靠着人多势众将其逼走而已,
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正月底,刘备和张飞将段颍送回了老家姑臧。
段颍依然没有回族居之地,而是住进了姑臧城外的一个残破的茅屋。
这茅屋早已荒废,周围全是荒山野草。
但这里对段颍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一一这是段颍的故居,是他出生的地方。
刚到家,段频便彻底倒下了。
老爷子的身体早就已经走到尽头了,一直都只是提着一口落叶归根的气而已,到了老家,这口气便散了。
段没有留下什幺特别的遗言,因为他死前并无挂碍,在回到故居的当晚,便在睡梦中安详离世了。
对于这个年代的人而言,高寿过七旬,临死归故乡,且死于善终,还回到了出生之地这样的离世没什幺可悲痛的,就连与段颍最亲近的张飞都没有伤感之色,只有羡慕。
大概唯一的遗憾,是段颇不能葬于祖地毕竟他已经「烧成了灰」,段家早在七年前就已经给他建了衣冠冢。
这时候若是把段频遗体送去段家,很有可能会吓死人的,还很可能害死在阳的段煨。
不能通知亲戚朋友,只能就地安葬,让段颍生于此庐死于此庐,也算是一生圆满。
这丧事简单,主持丧礼的段家人,是刚从槐里救出来的段频的族女,也就是张晟的遗。
段氏今年才二十五岁,但这七年被扣押在槐里的艰难生活,使其看上去像是五十二岁,她的孩子也早已天折。
可即便如此,段氏也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至少她至今还活着。
她也是在场唯一的段家人。
张飞亲手为段颍刻了个碑,上面没写名字,只刻了「大汉太尉,新丰侯」,背面刻上了生平功绩:汉破羌将军,成边征战十二年,平定东西羌,斩羌六万一千级,功盖寰宇。
将段颍下葬后,段氏与冥卒们的亲眷三十余人留在此守墓,同时也将在此重新安居。
刘备给他们留了粮食,便去了姑臧县内寻左沅的亲人。
就在刘备离去后不久,段氏等人正在屋后搬运粮食,搭建茅庐,有个清瘦的中年士人经过了段频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