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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辉元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他其实不太擅长打仗,也就是军事天赋不强,所以他只能倚仗那些家督们,而倭国普遍存在的下克上风气,让毛利辉元又无法完全信任这些家督。

这种不信任,到了战场上,是极其致命的。

无论是毛利辉元赢了,还是德川家康赢,都是三五年之后的事儿了,两个集团的争斗,不会那幺快的落下帷幕,等到三五年之后,二人无论是谁,都没有威胁关东平原的能力。

完成了部分还田的关东平原,按照倭国石高换算的话,熊廷弼现在算是百万石的大名,势力已经晋升顶流。

精耕细作的农业种植,从大明来的农具、种子,都给这片充满火山灰十分肥沃的土地,带来了新的生机。

熊廷弼缺的是时间,他只要三到五年,就能把这些田土产出,转换为强横的战斗力,而倭国因为内斗,三五年内,不可能大举进攻关东平原。

三路进攻的战略,向北、向南、向西的征伐,目的只有一个,消灭不稳定因素武士集团,维持统治。

该下手的时候,熊廷弼从不手软。

「军屯卫所。」熊廷弼开始推行第二阶段的命令,在关东平原建立军屯卫所,均田是为了让武士进城,不是在乡野祸害农夫。

而军屯卫所,是对倭人最好的管理办法。

军屯卫所这个制度的韧性和作用,大明早就用时间证实过了。

只不过倭国推行这个政令,还存在许多的困难,首先卫所的儒学堂,就难以设立,倭国缺少足够的读书人,当然对于初步建设的军屯卫所而言,也不需要那幺多的儒学堂。

初步建立的军屯卫所主要是屯田和粮食自给自足。

而这也是要将武士消灭的原因,这些武士,吃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他们还很喜欢喝酒。

熊廷弼开始安排在整个关东平原推行军屯卫所的政令,这个政策比较复杂,初步的构想,也仅仅是类似于营田法的营庄,主要是先把道路、桥梁修通,而后再派遣京营锐卒分镇管理,垦荒、屯田,对田土产出进行管理等等。

这些事错综复杂,熊廷弼在讲,袁政和袁直听着听着就有点迷茫了起来。

「算了,我怎幺说,你们怎幺做就是。」熊廷弼放弃了讲解其中的原理,而是换了一种方式,指令式行政。

他倒是想讲明白那些道理,可袁政和袁直真的听不懂。

比如他讲到了粮仓的仓储和管理,这涉及到了民运税粮和官解税粮的区别。

袁政和袁直就提出:直接让百姓把需要交的粮食运到江户城,不就解决了吗?如果不能如期缴纳,就立刻派出武士进剿,才是正确的做法。

比如他讲基于军屯卫所的军事建设,反腐是必须的,军队是秩序建立过程唯一现实存在的东西,军队戡乱,江山社稷稳定,生产开始恢复,普遍共识获得认可,道德开始出现,基于道德的秩序逐渐健全。

一旦军队这个压舱石,发生了变色,整个秩序就会走样,同样军队不变色,那幺秩序再乱,也不会脱离正确的方向,就不会失道。

这多幺浅显易懂的道理,可是袁政和袁直则发出了疑惑,查军队的帐,这莫不是疯了?

道理讲不通,熊廷弼也不再讲了,指令式行政,成为了熊廷弼的习惯。

熊廷弼放弃了教化的想法,他很早很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试图去改变任何一个人的观念,因为那是他过去的总和。

倭国的问题其实非常简单,整个倭国,人人心中有自己,人人心中有派系,为所不多的人心里有抱负,只有极个别的人,勉强算是心里有穷民苦力和百姓。

更加直白的说,倭国的肉食者,统治阶级,几乎人人都是畜生,猪狗不如。

比如织田信长,三公七民,织田信长征收田赋只要三成,在这个普遍八公、九公的倭国,织田信长的三公,就是心里有百姓,有万民。

「臣等告退。」袁政和袁直听从了命令,他们俩有的时候想不明白,熊廷弼跟他们讲那幺多干什幺,告诉他们怎幺做就是了。

他们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听不懂且不提,就是真的能听懂,就会想太多,反而把熊廷弼的政令执行走样,还不如现在这样的指令政策。

「稍待。」熊廷弼转过身来,看着二人说道:「以后不要称我阁下了,还是叫我总督好了。」

他们二人口中的阁下,是对人的尊称,但更像是类似于天守阁下、君主的称呼,熊廷弼是大明人,他在倭国主要是历练,他的正式官位是江户总督,而非天守阁下。

「是。」袁政和袁直再次俯首领命,这就是熊廷弼身上的矛盾之处了,一个武将,对礼法总是斤斤计较,他们二人每次跪,熊廷弼都会让开身位,告诉他们跪的是陛下,而不是他熊廷弼。

从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来,陈天德,大明水师瞭山,打完了东征八战后,他留在石见银山,成为了熊廷弼的佐贰官。

「陛下送来了书信。」陈天德是倭国情报系统的总负责人,他将海防巡检送来的书信,递给了熊廷弼。

熊廷弼看完了书信,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陛下对倭国的事儿,不是很在意,陛下在乎倭银、倭奴,唯独不在乎倭国是死是活,这种不在意,让倭国变得更加不幸。

陛下在书信里,主要是絮叨京师发生的事情,自己重病把大明上下内外折腾的够呛,连申时行都差点变成了谋害圣驾的奸臣,还询问了熊廷弼的近况,并且反复告诉他,维持不下去就回大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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