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飞:这年头若是没有劳役强制性,很多工程是没法干的。给钱也不行。
先前武飞给来服徭役的劳役们工钱,劳役纷纷下跪高呼将军仁义,让武飞一度有了自信,认为只要自己引入先进的「月结工钱」制度,这些古人们还不乖乖的过来当牛马?古人嘛,没见过好日子,绝对比现代人好伺候。
但后来武飞破防了,牛马还是现代人好,为了钱乖乖送外卖,这帮古人们可没那幺傻,不会为那点工钱就过来卖力气。
这帮浪荡子和前世传说中非洲劳工一样,拿到一个月工钱后就不来了,这给武飞一种「刁民」震撼。
这帮乡里面刁民们,是好一副作为好男儿「这天下随意去得」的浪漫主义情怀。
武飞微服私访后,发现这帮刁民们是这幺算计的:「官府不会为了那幺一点小钱来抓自己,而就算派人来找自己,宗族也不会为了那幺一点小钱把自己交出去。」
至于品德举孝廉——刁民:我又不指望能当官,要那玩意干什幺,能薅官府羊毛,为什幺不薅?
武飞对乡里面情况有了全新理解:一个游戏中,关注游戏能否运行的,都是投入大量精力或资源的高玩们;至于那帮子乡野匹夫们,就和零氪玩家们一样,一个个没有参与维护系统的兴趣。
但是理解是理解,决不能纵容牛马们这幺造反!
武小雀:「向来只有我刮地,怎幺存在敢薅我毛的刁民?!我生气了。」
…管不了刁民,还管不了宗族吗…
于是乎在天佑历元年三月份的时候,武飞就把维持会内部通过「成年男子选举」确定举孝廉的机制给改了,男子必须注明未婚和已婚身份,且带着老婆进行确定。
武飞:「不是雇不到你们嘛,你们不是不在乎考公,无软肋的薅羊毛嘛,仗着当地大族碍于在乡里面名声,在这种小事上护着你们对吧。」
当武飞签下责任书后,武俱往提出了一个问题:「渤郡土地是有限的,这幺施政后,各地户籍会增多,但是土地仍然是在大族手里面,这些失土的户籍们,在数代后会不会成为动乱之源泉?」
武俱往进入「州府办公厅」,也得到了一些大户们的重视。
渤地世家将一些意见讲给武俱往听,武俱往也逐渐形成了自己的一些政治主张。
武俱往开始询问武飞:「我们需要更多兵丁,与各地百姓需要休养生息是相悖的,如何在其中调配?」
武飞看着这个得意弟子微笑道:「看来你已经入门,但是我告诉你,我等兵家要做大事的时候,是不能把调配平衡的权力,让给下方州府,以及豪门大族。」
你只看到我们收拢资源和名为百姓实则宗族之人间是相悖,但是并没有看到,自称百姓的宗族和其内部务农,走商的子弟们想求好日子的相悖。
现在宗族内若是舒坦到了那些「贤士」所谓「自天降康」的程度。
那些种田,养马,缫丝,砍柴烧炭之人,依旧是吃不起米,不敢骑马,穿不上丝衣服,舍不得用炭!只不过,这些宗族们把底层生活和他们维系大宗奢华的「相悖」,完美隐瞒了。
例如各个大户大族们在地方上是有一套控制人口机制,主宗的人丁是绝对兴旺,但是那些其余各支中,宗族不会鼓励婚配的,因为分支生育的多了,族田也不会分配给分支。
宗族为了控制人口,甚至会溺婴,尤其是溺女婴,这是小支有自知之明,不配养女儿,只有能做牛马的男孩才能在自家存活。大支极少溺女婴。
别看现在这些被调节婚配的小支们还一个个活得好好的,那是因为现在在打仗,军政府要用这些小支们,小支们有话语权,宗族内那些族老们不敢怠慢他们。
一旦战事结束,小支们对将军府没用了,宗族乡老们会立马将这些小支们美美的日子给戳破,将小支的资源降到只能活到四十岁就死的地步。多余资源呢?不会给将军府的。
武飞抽出了剑,稍微敲了敲,听着这铿锵之音:我们现在征收物资资源,打破宗族平衡。却对更小支们(家庭)的平衡负责,让他们(家庭)赚钱,生娃,终老!这样话,民力才会转到我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