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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摇头:

「你且继续听我说完,刚刚说完江贼、山棚、这光州还有第三害,那就是私贩,是私盐贩,私茶贩。而这三害,你以为是三个吗?实际上三害只有一害,那就是光、蔡之忠武军。」

赵怀安听到忠武军这个词,一下就认识到严重性了,忙拉着老领导的手,苦道:

「宋公,你一定要教我,得给咱说清楚点。」

宋建拍了拍赵大的手,点头:

「我就是要教你,免得你死得不明不白的,那你可得听仔细了!」

「自朝廷取东南盐茶之利为己用,留给地方的只有营田的收益,可这些土里的产出如何满足藩镇的需要?你也是带兵的,知道带我唐的兵,那是要花多少钱!所以,沿运河道的藩镇,都是想尽法子从水道上捞钱,就如徐州劫掠埇桥道贡船,忠武军也同样对身边的淮颍水道下手。」

「可淮西军自被拆分后,历任中原军节度使皆是朝廷卿命,有这些人在,藩内的武士们是不能直接去抢水道的,于是便有了江贼、山棚、私贩。」

「淮西三分后,有大量的武士流落于野,他们大部分都是进了光州群山做了山棚,然后这些人又熟悉淮水道的情况,沿江架船撑篙之徒,多为其眼线,每有大船行过,必出山劫江。」

「而劫掠所得之财货因为无法变卖,所以他们会等光州的山茶成熟,然后就带着财货入山区购买大量的茶叶,然后再变为贩私茶者北归本州货卖,循环往来,终而复始。」

「如此积年累月,沿江之民,何人不是江贼,山内之落,何处不是贼窟?更不用说,把持这一网络的就是申、光蔡之群豪?」

「你赵大怎幺跟他们斗?拿什幺跟他们斗?靠你那千百的保义都?别忘了,就这千把人,还有不少是许、蔡的,这你怕不怕?」

赵怀安倒吸一口凉气。

明明阳光明媚着,可赵怀安却觉得好冷好冷。

这还没完,宋建又继续道:

「那高骈将你放在那,就是要斗这三害,去斗那忠武军。从公来说,他出自神策军,和朝廷的利益是一致的,这些人都是趴在朝廷血管上吸血的虱虫,朝廷多少年就想扫掉这个祸害,可几次都失败了,甚至想单独将光州拆出个仙州,都没成功。」

「而现在出了你这幺个愣头青,手里又好像有点兵,还心心念念回老家娶老婆、建宅子,不把你放在那,都对不起朝廷。」

「这是从公的一面来说,而私的一面就是你可知现在淮南节度使是谁的人?」

赵怀安老老实实说:

「末将知道那刘邺受渤海高氏大恩,应该和高使相有点关系。」

这下子宋建倒是多看了眼赵怀安,心想赵大也不是纯粗胚,也是有玲珑心的,只是奈何缺少信息,所以直直跳进了火坑,不过以他这份胆魄,没准还真的能在光州站稳呢。

于是,宋建点头:

「你既然晓得这份关系,那实话和你说,朝廷那一年七百万贯的盐利,里面就有高氏的一份,那些淮西余孽贩私盐,那就是挖他的肉,他如何不欲除之?你这次也看到了,我麾下那些忠武军,自高骈来了后,压根就不给他们立功的机会。」

「所以,他更要将你弄到光州,为他彻底解决地方上的大患。」

「我再多说一句,你也多想想,朝廷自宣宗朝,盐利就在七百万了,可这幺多年下来,盐越晒越多,可盐利却越来越少,这其中的利害,不用我多说了吧。」

「所以你到了光州,如只做个应声刺史则还罢了,可要是想要有番作为,你可知『举世皆敌』四个字?」

赵怀安重重点头,此时的他,脑子已经是彻底清醒了,也没了前几天对自己力量的迷信了。

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光州竟然干系这幺大,关系到朝廷的盐、茶之利,而光州竟又是全民从匪,或者压根就是农时忙,闲时匪这样自由切换,那他手上就是有千余兵马又能如何呢?

好好好,现在他算是知道高骈的老奸巨猾了。

这老小子是不管他赵大如何折腾都是赢啊!他赵大要是摁不住光州的山棚土豪,那自然不再让高骈担心赵怀安,要是赵大能摁住了,也是为他为朝廷扫清了一处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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