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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君说话总是这样质朴。

但正是这番质朴,却撩得他内心火热!

……

此时,斑驳的烛光下,张龟年为赵怀安、袁袭二人讲了如今朝廷的几位门下宰相。

只听张龟年抿了一口茶,说道:

「如今圣上年幼,权在南北衙,而北衙的诸中尉主要是在捞钱,真正处理国家政务的也就是南衙的那些个门下。」

说着,张龟年还对赵怀安道:

「主公,如今我们那位节度使,当年也是宰相呢,只不过后面被首席宰相萧仿看不惯,就赶到了咱们淮南做了节度使,不然也能当一句『使相』呢。」

赵怀安撇了撇嘴,当着两个心腹的面,直接说道:

「那刘节度且让他快活,贪了我家金子,以后非得和他计较计较。」

张龟年和袁袭互相看了眼,晓得自家主公的做派,那真的是一点小亏都要记在心里,皆笑了笑。

张龟年提到这刘邺后,就说道:

「而当年和萧仿一起扳倒刘邺的,有一位叫崔彦昭,据朝廷的邸报,他在去年就加了同平章事,也成了门下宰相的一员。此人和那萧宰相一样,都是嫉恶如仇之人,颇为强势,当年懿宗皇帝喜欢的伶人李可及在懿宗皇帝一死,就被这崔彦昭流放岭南,最后死在那了。」

说到这里,张龟年自己补充了一句:

「不过那李可及也是取死有道,他唱唱歌,编编曲子,没人说他,可他非要在懿宗皇帝面前卖弄,搞了一出《戏三教》的戏码,大大得罪了儒释道三家,他不死谁死啊。」

赵怀安一听这个,来精神了,忙问道:

「哦,这是何戏码?能同时得罪了儒释道三家?老张你给我好好讲讲,爱听。」

张龟年也笑着,他就晓得主公爱听这个,所以才有意聊这个事,给主公逗逗焖子,可他又不想做个幸臣,还要板着脸批评这事。

哎,为了让主公多笑笑,他老张也是操碎了心。

此时张龟年眯着眼,说道:

「那李可及说那儒、释、道三家的孔子、如来,老君都是女人。主公,你说这能不得罪了三教中人?尤其是那崔彦昭又自诩纯儒,一旦懿宗皇帝不在了,可不得弄死他?」

赵怀安听了后,咦了声,不清楚这三家怎幺就成了女人,让老张赶紧说,不要绕弯子了。

然后张龟年自己都忍不住笑道:

「那人当时在延庆节上表演,他上了台后,就说自己博通三家。然后他旁边还有个接话的伶人,就问了句,既博通三家,可晓得释迦如来是什幺人?」

张龟年顿了一下,说道:

「然后那李可及就说释迦如来是女人,为何呢?主公你且听我道来。」

赵怀安已经准备好了,就听那张龟年捏着嗓子,表演着:

「《金刚经》里开头第一品最后一句就是,『尔时,世尊食时,着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当张龟年说道「敷座而坐」时,赵怀安就反应了过来,开始哈哈大笑:

「真是个人才,哈哈哈,绝!」

没想到大唐也有玩谐音梗的。

那边袁袭倒是没反应过来,他穷得叮当响,平日能把儒家经典的书借出来读完就已经让他媳妇洗断了手,哪里还有钱借什幺佛家闲书?

就那《金刚经》这话,他都是第一次听,此刻见长史脱口而出,顿时钦佩。

我家长史果然博学,没想到佛家经典都能成诵。可怜他既不晓得此经典,连个笑话都听不明白。

而那边张龟年倒是看出了他的尴尬,主动为他解释:

「这敷座而坐,是和尚们打坐的姿势,但那李可怜用了这句音,来了句,如果如来不是女人,何必要先让丈夫坐下来呢?」

这下子袁袭明白了,笑着说了句:

「这李可怜倒是有急才,可确实过于唐突了。」

赵怀安却不觉得,只认为自家大唐的老祖宗幽默感不行,说了一个段子,就要被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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