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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营里有个真道士在,赵怀安就让张龟年说一下道士那个段子。

张龟年随便讲了下,大概意思就是道家有个经典,也是类似一个谐音梗,但这段子着实不好,赵怀安只是咧着嘴,但没笑。

那边袁袭怕张龟年尴尬,投桃报李,搭腔问道:

「那孔子怎幺又成了女人呢?」

这时候张龟年倒是有点尴尬,忸怩了下,说道:

「那伶人说了句,《论语》中有句『沽之哉,沽之哉,我待价者也。』,说如果不是女人,为什幺要等待出嫁呢?」

这下子空气安静了。

说《论语》的段子,袁袭自然就懂了,所以听了这话后,脸色也有点尴尬。

因为待价而沽就是从这句话来的,本来是怀才待贤者而用的意思,现在被那伶人说得倒是闺房秀女,等待出嫁。

而更难受的是什幺呢?那就是他发现那伶人竟然说得还真对。

想他袁袭能改命,不就是嫁到了明主?哎,如今被一伶人说来,汗颜啊!

那边张龟年也干笑了两声,偷瞄了下赵怀安,见他在笑,就问:

「主公在笑什幺?」

赵大哈哈一笑:

「我在笑上个段子真好笑。」

然后空气就更加沉默了。

赵怀安和两人开了玩笑,拍着手,笑道:

「以夫妻论,也挺好的,一家人嘛。不过我更喜欢兄弟论,兄弟是肝胆相照,不仅仅是搭伙过日子,更是为了胸中的那一口义气,要做一番事业出来,这才是吾辈所求。」

见两人若有所思,赵怀安笑了笑。

他当然晓得张龟年讲这个段子,就是因为他白日为了一封弹劾信发了怒,所以让自己舒舒气,这心意他当然明白。

所以他对张龟年道:

「老张,笑话咱们讲完了,我们入正题,以你看,咱们如何理解朝廷的意思?他们想让我出兵去中原打王仙芝?」

张龟年沉吟了一下,回道:

「主公,以我对那些人的看法,他们怕并没有这个意思。」

赵怀安窦疑:

「哦,这是为何?」

张龟年是这样解释的:

「这些公卿做事最看重朝廷的体面,在他们看来,如今的草寇是万万不能和当年的庞勋之乱相比的。而当年,朝廷都没说从淮南调兵,用的还是当年忠武、宣武等军,而现在区区草寇,不过打了两个州治,又算得了什幺?了不起出动忠武军就行了,如何还能调发更南方的我军?」

赵怀安点了点头,认可张龟年的解释具有一定程度的合理。

但他还是有自己的看法: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我倒是觉得这股草贼没那幺容易被歼灭,反而会更加严重。」

自晓得王仙芝、黄巢起义后,赵怀安一到光州,就开始往中原方向派遣商旅和探子,就是为了获得中原草寇的最新情报。

此刻,他对两位幕僚,对形势做出如下判断:

「王仙芝、黄巢二人之所以能在攻破曹、濮二州后,众达万人,其中很重要一个原因就是吸收了大量庞勋造反后的余党。这一点是我从老姚那边晓得的。他告诉我,当年庞勋失败后,余党散居在兖、郓、青、齐之间为盗,自王、黄二人有了声色后,这些人就陆续投靠了草贼。」

「王、黄这些草贼的核心就是他们两人的盐贩众,固然骁悍死战,却不通兵法,也不了解官军情况和各州虚实。可有了这些庞军余党,情况就不同了,不仅作战能力得了提升,更重要的是对朝廷中原各藩的军力、战力,就了如指掌,毕竟这些人四年前才和庞勋余众打过。」

「而王、黄二人能起来,又和黄河泛滥有关,如濮州就在黄河边,受灾最严重,而朝廷又不赈灾,那只能把灾民推到曹贼那边。所以他们才能旬月间拥众数万余。」

此时张龟年和袁袭都认真听着,忽然张龟年想到一事,下意识喊了出来:

「主公判断没错,而且这草贼怕是要更烈了。之前北上的商旅有回报,说中原自七八月以来,就开始爆发严重的蝗灾,蝗虫遮天蔽日,中原各州都受灾严重,民不聊生,饿殍满野,一旦这些灾民再得不到安置救济,必然是投草贼,如此草贼根本就剿不完了。」

赵怀安点了点头,他要说的也是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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