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不只是靠嘴说的,而是做出来的,这样才能让兄弟们都信,让天下人都信!
而赵怀安付出的是什幺?他什幺都没付出。
赈灾的米是汴州的,他赵怀安心疼个什幺?
到时候在他赵怀安这边吃了米活下来的百姓,会念朝廷的好吗?只会认他赵大这个恩。
万不要说,这种仁德有什幺用?
只说当年田氏能代齐,他的开端就是陈氏以大斗借出,小斗换回,去收买人心。
正如军心要收买一样,民心也是一样要收买的,而现在赵怀安却可以拿朝廷的米收买曹州人心,这是多大的好事?
不过朝廷的红利期过了,随着西门思恭开始卡脖子,赵怀安已经结束了遍地赈灾的富裕时代,而要开始精细赈灾,这个赵怀安已经有了大概的考虑,就等渡过这次难关,就可以着手实施。
一边想着,赵怀安马蹄声也惊动了大帐内的寿周将们。
寿州兵马使张翱在见到使君来巡营,连忙带着一众军将出帐迎接赵怀安。
赵怀安下马后,拍了拍张翱,安慰了句辛苦,然后就进了大帐,并坐在了上首。
一众寿州将站在一列,随赵怀安而来的保义将们和幕僚站在另一列。
赵怀安捏着马鞭,望向一众寿州将们,直接坦言:
「草贼不日就要带兵来到冤句,这一仗呢,有人说咱们避一避,退回汴州。但在我赵大的面前,没有不战而走这件事。既然草军要打,那咱们就和他们玩玩!」
不少寿州将都在点头,上头是个敢战的好汉,只要还是武人的,就不会有人不高兴。
直接点明态度后,赵怀安又说道:
「这几天,你们都与保义军合营,我保义军有哪些制度,我赵大是如何待兄弟们的,
我想你们都应该了解了。我现在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一众寿州将们你看看你,我看看我,没一个敢说话。
赵怀安皱看眉头,对这些人呵斥道:
「我寿州子弟怎幺成了这样?婆婆妈妈,像个娘们!有什幺就说什幺!」
于是,一个叫刘康义的十人将胆子最大,上前说道:
「使君,咱们也想和保义军一样,能给你卖命!」
赵怀安擡头看了一眼这个刘康义,认出这人算是和自己一个圈子的寿州豪侠,果然关键时刻还是看自己人。
随着这刘康义喊话,一众寿州将们各个表忠心,深怕落后一步。
赵怀安点了点头,忽然对这些人道:
「你们都是我乡党,自古没有不依靠乡党,就能干一番事业来的。而你们都是我寿州的精粹豪杰,能有你们相助,我赵大必然如虎添翼!」
「但我也实话说,我和一众保义将们的兄弟情,是从户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是无数次生死关头考验出来的,我信他们,能将后背和性命交给他们,但我能信你们吗?」
赵怀安一直在盯着那张翱,见他还在犹豫,就咳嗽了一声。
然后那个「自己人」刘康义,就抱拳出来,涨红着脸,拍着胸脯道:
「使君,保义军可以,咱们寿州军也可以。我们也能过户山,涉血海,我们寿州子弟,也经得住生死的考验,使君,给我们寿州军一个做你兄弟的机会!」
说完,这个刘康义竟然直接就跪了下来,恳求了。
对面的保义将们看到这一幕,齐齐吸了一口气,这个叫刘康义的年纪不大,可未免也太想进步了吧?
果然,那边剩下的寿州将们也纷纷跪倒在地,希望赵怀安将他们当成兄弟看待,他们必不会辜负赵怀安的。
那边的张翱见一众军将都跪了,于是跪下,对赵怀安喊道:
「使君,我寿州军必用鲜血证明我等的忠心!」
赵怀安一拍腿,大叫一声「好」,然后便对旁边的赵六道:
「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