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核心来自于沿江南下的羌、汉,这些人的确是优质的兵源,在攻略大别山的过程中也经受住考验。
但这些人到底是没参加过大规模战事的,之前在冤句,他应该让「无当都」和「拔山都」两个换一下的,也让他们感受感受大战和小规模的搜山战,到底有什幺区别。
虽然对「无当都」的实力不太确定,但赵怀安依旧坚信「无当都」定能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其中一半的底气就是来自于此都都将霍彦威,这个从鸡栋关才加入保义军的假和尚,短短一年就成了保义军的五虎将,靠的就是他的勇武和脑子。
所以赵怀安这会儿也在期待着「无当都」的表现。
可忽然,他眼晴一眯,只因为城楼上的地方好像忽然在欢呼什幺,再然后,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一座足有十米长的吊桥忽然就从城头放了下来,然后停在了护城河的一处河心洲上。
这处河心洲是当年挖掘护城河之人专门留下的,在它的前段以石桥相连对岸,它的后段则以吊桥连接曹州城。
如此,当船只要通过时,城上就可以收起吊桥,让船只从后半段通过;而从路上有商旅通过时,就放下吊桥,和前段的石桥一起,构成一条通衢。
现在吊桥忽然放下,从城门内奔出一彪突骑,各个黄衣黄帽黄披风,踩着吊桥就冲过了对岸。
看到这支骑军直扑自己的滩头阵地,赵怀安脸色一变,传令:
「令大船前驱,以弓弩遮护岸边的『无当」军!另外,擂鼓助威,告诉我岸上的兄弟,死战不退!」
那边牛礼得了命令,连忙对着后面一排停在水上的大船下了旗语,随后得了命令的是十艘大船收起船锚,小心地靠向岸边。
在以一艘大船搁浅为代价,十艘大船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水位,一字排开护在了岸边的「无当军」身后。
此时,那支草军突骑已经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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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混乱还来不及结阵的保义军,为诸骑之先的霍存残忍一笑,单臂举着金顶枣阳塑,指向前方正在结阵的保义军,对身后的突骑怒吼喊「杀唐狗!均天下!」
此时,突骑们已经呼吼,这些来自濮、曹、充、郓的骑土,各个都是此前地方上的马贼,骑术精湛,狡诈残忍。
看到眼前那些队形散乱的唐军,心中滋生无穷的虐杀之欲。
在两侧号角不断中,从城内冲出的二百突骑陆续分成了三支,各自组成锋矢阵,向着横亘在岸上数里的保义军冲了过去。
巨大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此时猬集在北岸的「无当都」压力越来越大。
不过他们抗住了,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的后面就只有白沟水,穿着甲胃的「无当都」武士压根躲不了,因为落水也是个死。
如此,他们硬是顶住了逃跑的本能,在各自军吏的呼喊中,勉强组织起了一道薄薄的军阵。
外围是举着步塑的步甲,后面是扛着牌、短斧、横刀的跳荡,最后面是慌忙上弦的弓箭手。
在最外围的步塑刚刚放下,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草军突骑就已经蜂拥撞了上来。
顿时,人哀马鸣,血肉翻浪,整条战线上,前、中、后三段都爆发起了血战!
此时河滩地阵线的最东段。
几乎是本能,在前面步塑被荡开的那一刻,王元孝一短斧劈了过去。
对面那个草军突骑刚刚用马塑顶翻前面的步塑手,猛然看见左侧面冲来一个持斧的甲兵,正斧劈着自己。
惊骇下,那草军脑子一片空白,左手臂下意识擡了起来,可下一刻钻心的疼痛直接从左大腿传来,几乎让他陷入休克。
当他被从另外一边拽下来时,他的左腿已经只有半截还还连接,他抱着腿,大声哀豪,然后被旁边的无当都甲士一斧头敲烂了脑壳。
而那边被喷得一身血的王元孝,眼前密密麻麻都是人影,草军和无当都的人已经彻底杀在了一起。
在杀了那个草军骑士后,王元孝对刚刚与他合作的另一个伍长说道:
「将战马往后牵,给军中能骑马的兄弟用,咱们必须绕到他们后面去,这样杀,对面挤都能将咱们挤下去。」
那伍长点头,正要牵马,从侧面奔来一个草军骑士,手里拿着一根包铁短棍,猛地扫在了这人的头盔上。
只是一下,那伍长的兜整就被扫飞了出去,露出了他包着头发的绛色头巾,这伍长赤红着双眼,走了过去,然后没两步就栽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王元孝怒吼一声,在两个同山的伴当的策应下,直接一斧头甩出,正中那草军骑士的脑门。
这一飞斧几乎将那人的脑壳都切开了,死状极惨。
王元孝甩完斧子,从伴当的腰后又抽出了一把斧子,随后奔到了那名伍长的身边。
他捞起袍泽一看,见鲜血正从绛色头巾那边渗出,又摸了鼻息,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