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申友定站出来,当然也不是他安排的。
心里暗骂了一句申友定身后的人,你推个这家伙出来,害人不浅哪!
陈廷敬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赶紧进入状态。
既然躲不过去,那只能硬扛着。
「陈廷敬大人,申友定刚刚所启奏之事,你都听见了吧?」沈叶根本就没有给申友定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点名陈廷敬。
陈廷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老老实实回答:「回禀太子爷,臣都听见了。」
「那你说,我处理了吗?」
「按照大朝会的规矩,收下奏折,就算处理了」
「毕竟,很多事情,都还需要再调查。」
说完,他立刻调转方向对准申友定:「申友定!谁给你如此大的胆子,竟敢在朝堂之上大呼小叫?还不快向太子爷请罪!」
申友定脑子转得飞快,一看形势不妙,立马改走悲情路线:「太子爷,陈大人。」
「微臣虽然有些失礼,但是微臣所求者,乃是所参奏之事能够早日处理。」
「在微臣看来,微臣所参奏之事事实清楚,太子爷当及时给予处理,而不是拖延不决。」
「臣实在是一片忠心,可照日月。」
说到最后,干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摆明了就是硬杠!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沈叶却笑了,不紧不慢地问道:
「你说步军统领衙门派人去翰林院抓人,事实清楚,那你可知道他们为什幺去翰林院抓人吗?」
「而且,我再问你,哪条律法规定,步军统领衙门去翰林院抓人,需要先请旨?」
申友定当场卡壳。
他当然知道步军统领衙门为什幺去翰林院抓人,但他参奏的重点是,他们没圣旨就私自冲进翰林院。
这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大罪。
可是太子这一问,直接把他问懵了!
没有旨意不得擅自去各部衙门抓人,这是大家都遵守的惯例。
可是要说哪一条有这样的规定,申友定真的不知道。
他一时有点语塞,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能支支吾吾地说:「太子爷,历来都是如此啊!」
「历来如此」是潜规则,可哪条律法上写了?没有啊!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虚。
沈叶淡淡接话:「难道就凭一句,历来如此,就要处罚步军统领衙门吗?」
「连你自己都说不清步军统领衙门犯了哪一条法规。」
「更不知道该如何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