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仍由温彩裳如何攻击,始终剑身紧贴,见招拆招,悉数化解。温彩裳觉察有异,两人双剑合璧,剑势笼罩。阳虚阴补、阴虚阳补…温彩裳修为甚高,阴剑演化极为恐怖。李仙修为较低,阳剑演化便有不如。但两人过招之际,温彩裳的招式,却会反而帮助阳剑演化对付自己的阴剑。
使得双剑始终平衡。势若水火,却始终平衡。温彩裳心中明悟:「难怪有此胆量敢寻我作对。哼,单是阴阳仙侣剑,确是叫你占尽便宜,剑势笼罩内,你纵使修为低微,却能与我相抗许久。但阴阳仙侣剑不过是上乘剑法。我温彩裳除了这招,难道便不会别招幺?」
当即施展其他武学,但忽感剑势柔粘,两人周身阴阳之气缠绕。李仙剑随身动,大自我造诣显现,反客为主,主动牵引温彩裳。
温彩裳被剑势笼罩,面色骤变,惊觉身不由己,诸般武学、修为…却极难施展而出。她深陷阴阳仙侣剑剑势中,一时难以抽身。唯有被迫接招。
温彩裳惊讶道:「怎幺可能?」一面抵御李仙剑招,一面试着抽身脱离。只需抽身脱离刹那,便可顷刻擒抓李仙。
温彩裳越斗越心惊,「他残阳衰血剑有登峰造极造诣我是知道的。虽强我一节,但绝不至令我深陷剑势无法脱身。」她银牙紧咬,怒剐一眼李仙,翁声骂道:「竖子!狡诈!」
她已骑虎难下,数次想丢剑抽身。但剑柄如将她手掌吸附。阴阳纠缠,此理深邃。温彩裳额间冒汗,越发吃力,美眸震惊至极:「这分明是阴阳仙侣剑,你纵使登峰造极,也不该如此厉害。你施了甚幺妖法?」
李仙笑道:「夫人可听闻过『大自我』境?」
温彩裳说道:「大自我?」瞳孔微缩,她学问渊博,曾在古籍书册间看过「大自我」三字。但太为玄乎、古往今来无数武学,登峰造极者有之,「大自我」者且罕有记载。故而只当成杂闻,或是某位见识短浅者,将「登峰造极」或是「圆满」境界,当成「大自我」境。
温彩裳银牙紧咬,沉声道:「你残阳衰血剑已练得登峰造极之上?踏足大自我境?世上真有此等武学造诣?」
李仙说道:「自是有的。否则夫人已将我打败,我对付夫人,所能仰仗的,也唯有『阴阳仙侣剑』,借与夫人合璧时,占尽夫人便宜。」
温彩裳惊怒至极,骂道:「好算计啊好算计。我早该料到,你绝不会做无准备之事,你既敢和我翻脸,便必是有着把握对付我。」
李仙摇头道:「我从未与夫人翻脸。却是夫人方才话语,叫我好伤心。」温彩裳心中不忍,但却怒道:「竖子,看剑。」数剑挺刺,却被李仙随意拨开。
温彩裳从未吃此大亏,但愈斗愈无力。好如老叟戏顽童,她空有高深修为,李仙却借她修为,克她剑法。温彩裳冷喝道:「竖子,你占此便宜,确是能拖一拖我。但剑势一散,在我眼中,不过蝼蚁一只,顷刻便可捏死。你不是要离开幺,这般拖着,你又能走去何处?」
李仙见温彩裳怒容难掩,他从未见过夫人这副神情,两颊红晕,怒目瞪视,却自有风情。他说道:「夫人难道不了解我幺?这阴阳仙侣剑蕴藏阴阳之理,实有化繁为简,化仙为凡的能耐。」
「只需借你修为,慢慢演化剑中道理。自能叫你数日施不出修为。」
温彩裳怒道:「你敢!」看准时机,右脚踢去。李仙不避反抓,扼住其脚腕,温彩裳被迫单脚而立,手中白蛇剑兀自朝李仙打去,勉力抵挡。
李仙说道:「事到如今,我又有什幺不敢的。」温彩裳轻「呀」一声,右脚足靴已被解下。她俏脸一红,蓦的怒气散去几分。随后羞怒难扼,软剑朝李仙左肋刺去,逼得李仙回护自身,再急忙抽脚退回。
她这时鬓发微乱,长发飘飘,风度不俗。但一脚赤足,一脚完整,不免甚觉怪异狼狈。温彩裳欲抽势脱身,奈何李仙「阴阳仙侣剑」胜她太多。
再斗得数回。李仙借势一抓,将温彩裳固发的金簪取下。温彩裳长发如瀑散开,她银牙紧咬,气得双目喷火。纵是昔日逃亡一路,重伤加身,亦未这般憋屈。
只听剑锋相碰,剑影重重间。温彩裳施展「坠月如落」,李仙施展「悬阳而立」。两道剑招相碰,李仙立时回拨剑身,温彩裳造诣远不如他,被他长剑牵引。他忽然伸手一揽,将温彩裳揽到怀中。
温彩裳感受腰间温热,身子一酥,怒气再降三分。心中尽是无奈憋屈,懊悔至极:「我早该料到,此子另藏诡计,这下好了。他已成势,连我都自身难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