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派长老皆不相信,语气极不客气,这时已怀疑你等失踪乃是贺城主所为。」
众女听到此言,均极感不妙。郑得春再道:「五大剑派合力下墓,欲探查缘由。放言贺城主不可跟随,倘若跟踪,翻脸便在顷刻。贺城主无力阻止,便仍之由之。然众长老能耐虽强,却低估探墓寻墓之险恶。这座九窍龙心穴,更是风水蕴养无数载的凶穴!」
「所埋葬之人,是古时一尊赫赫有名的凶人。贺城主发现墓藏多年,始终不曾探索尽。各派长老实力确实不俗,但很快便吃瘪。折损数名弟子,士气大挫。」
「这时五大剑派将要折返。但不慎已深入九窍龙心穴中一处极为凶险的地域:『宫中雷云』,此地上方漂浮雷云,若有动弹,必引地雷诛身。众长老为求保命,纷纷弃剑。欲要遁逃,但每稍有动弹,雷云便裹挟而至。」
「众长老尽数被困此处。只余几位年轻弟子晚踏足几步,侥幸未被困住。众长老使尽浑身解数,终究难以脱困,无奈僵持数日。这时人心涣散,嘿嘿…一个个大好男儿,真正身处险境时,哭的哭,怨的怨,怒的怒,却好没志气,着实好笑至极。」
众女面色难看,均感面上无光。郑得春轻蔑说道:「能保持镇定者,竟不过了了数人。他们料定丧命此处,便有人埋怨不该不听贺城主话语。那人丛中有位名为周士杰的少年英杰,更说道:『贺城主仁德无双,其品性曾被我老师符浩然赞过。这等人物,苦苦劝告,你等却不相信。现在好了,竟累得我与你等同时丧命于此。』」
「哈哈哈,此子生得道貌岸然,实则性子最软。可该说不说,我等却真要谢他。若非他提出『符浩然』三字,那萧万剑、王纵横、候远德、段一心等老狐狸,还未必这便相信。」
「当时萧万剑便问:『你说的为真?符浩然是你师尊?是那位割肉喂雀的符浩然符天官?』符浩然名声果真不俗,昔日贺城主强耐性子,日日拜访,果真有用。」
「那周士杰说道:『自然,他传我文道,为人刚正。连他都曾说贺城主谦逊好学,品性甚佳,岂能有错。唉,我是救人心切,因而才疏忽此节。惨啊,惨啊!』。」
众女闻听此言,面色阴沉。慕红绸、罗非烟…等众女子与周士杰甚是相熟,更感心底生恶,大为唾弃。慕红绸骂道:「此人虚伪至极,空有嘴皮子,不值得深交!」
郑得春擡眼扫过,见女长老面色黯淡,已然受挫,更感得意,再是说道:「王纵横随后说道:『唉,我等…我等看来,确是误会贺城主啦。』候远德说道:『此墓藏凶险至极,且连通城中闹市。在此处搭建楼阁,封堵窍孔,本是常理。我等只因女眷失踪,便失静气,不加细探,便起怀疑,既伤了情谊,又送了性命,实在万万不该。』…可笑,可笑,随后上至长老,下至弟子…竟尽说起贺城主好话。」
「此处动静被贺城主听闻,当真捶胸顿足,笑煞至极。你等剑派子弟,有趣,有趣。料想世间所谓英杰,都不过外表光鲜亮丽。若遇死局?谁能从容,谁能淡然?不都本性毕露?」
「所谓风采,皆不过恃强欺弱罢了。」
众女无以辩驳。赵春霞、林傲珊微感不忿,听到「丈强欺弱」四字,想及某事,不住心中微动。郑得春再道:「那位被困的弟子,逃回城中,求见贺城主,贺城主以礼相待,丝毫不生气,此节气度更叫旁人折服。其实贺城主想过不施救援,让众长老皆毙命此处。但为力撮五剑联盟,为日后宏图大志,不但要救,还需轰轰烈烈救,遍体鳞伤救。」
「他立即赶到『宫中雷云』处。施展苦肉计,将众长老一一救下。自己却弄得遍体鳞伤,险些丧命。试问如此这般,他等焉有不信?几位长老更想与贺城主结拜。」
羊飘雪、何丽君…赵春霞、罗非烟…等众剑派长老,欲掩面遮羞。五剑联袂起盟,女子遭擒,男子遭挫。情绪甚感低落,更知郑得春所言无错,再寄希望,已经无用。
又想起适才口口赞扬的师兄师弟,皆成郑得春口中贪生怕死,愚昧稚嫩的人物。所谓「风采」,不过耀武扬威。不禁神伤难言,万感失落,偏偏暗有认同。众剑派年轻女子,不乏暗自倾心周士杰者,更憋闷于胸,有怨难吐。
赵春霞见郑得春愈发得意,说道:「你这贼狗,将我剑派说得一文不值,难道贺问天便很厉害幺?左右亦不过卑鄙小人尔。」
郑得春说道:「妇人之见,若论才学谋略,你等谁能比拟贺城主?谁能出其左右。」赵春霞冷笑道:「那幺说…此刻留你独守此处,亦是你贺城主的计谋?」
郑得春负手而立,淡然说道:「这是自然。我独自看守你等绰绰有余。难道你等,还能掀起什幺浪花不成?」
赵春霞心有所感,知时机将要成熟,继续说道:「看来你这位贺城主,也不是算无遗漏。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也总有算漏之时。」
郑得春凝望赵春霞,见其面容祥和,全无昔日颓气。不禁大感好奇,细细端详探查。正待此时,赵春霞冷声喝道:「郑得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