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行?我们能有什幺罪行,我们忠义堂扎根永安多年,一直以来都为永安的稳定提供着帮助,更不知有多少百姓靠着我们吃饭,你将我们抓来,你当真不怕百姓没饭吃,掀了你治安府。」
林凡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润了润喉咙。
「好吧,既然各位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了。」
随后。
他的目光转向了如同木雕般坐在一旁的陈行之。
「陈班头,该你了。」
陈行之身体微微一颤,他艰难地擡起头,看了一眼陈庆山,重重地叹了口气。
陈庆山心中有点慌,「陈班头,你这是想干什幺?」
陈行之没有理睬他们,开始讲述着他曾经给陈庆山等人所办的那些事情。
「三年前,城东李记布庄纵火事件,烧死四人……」
「去年赌坊,赌徒王四欠钱,马江等人掳来王四媳妇与闺女……」
一桩桩事件如冰冷的故事似的,从陈行之嘴里说了出来,每一件事情听的林凡眼皮跳动的很厉害。
杨明跟许明飞快地记录着。
「陈行之,你他妈的疯了?」
「闭嘴,你给老子闭嘴。」
「草。」
「污蔑,这些都是污蔑。」
陈庆山等人疯狂咆哮着,挣扎着,审讯椅被摇晃的咯吱作响。
他们没想到陈行之竟然会将他们所做的事情,一一说出,这踏马的不是疯了,还能是什幺?
……
典史府。
李典史在院落里喝茶休息着,管家垂手站在面前,将刚刚治安府发生的一切,低声禀报。
他知道林凡肯定是要将忠义堂的高层给逮住的。
但没想到会这幺快。
更是知道陈行之为了保住他那心腹,竟然将他跟忠义堂的事情都交代了。
「糊涂啊……」
李典史放下茶杯,摇头叹息,脸上写满了惋惜和不解。
「老爷,陈行之真是枉费您的一片苦心啊。」管家遗憾道。
李典史道:「岂止是枉费,他这是要将自己给搭进去,他给忠义堂办的那些事情,加起来杀头都不止,他当真以为林凡是心慈手软之辈吗?」
「混迹官场,最忌惮的就是动了真感情,讲了真义气。」
「他陈行之混了大半辈子,连这点最简单的道理……都还没悟透吗?」
李典史摇着头,到如今这地步,也不是他想管就能管的了。
管家道:「老爷,您不也是动了情义嘛,否则您也不可能给陈行之留一条全身而退的活路。」
李典史没说话。
换做常人,绝非不敢将事情搞的如此之绝,但搞事的是林凡,有着非人的实力,简直不是人。
他能搞的事情,别的人是不能搞的。
否则死都不知怎幺死的。
陈庆山等人的思维还停留在对付他们的人是普通人。
但林凡是普通人嘛?
这是无法无天的主啊。
白身差役就敢揍班头,正式差役就敢威胁他这个典史,等他成为典史,他都不敢想像有谁是他不敢招惹的。
他的面前摆放着上府送来的文书。
典史是不可能的了。
上面送了个空降的过来。
很年轻,还是个女的,这身份背景怕是了不得,应该是到基层镀金来的。
审讯室里。
林凡眼神颇为复杂的看向陈行之。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吧?」
「都交代了。」陈行之精气神全无,脑袋几乎垂到胸口,「林班头,我知晓我所犯的罪,罄竹难书,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但既然我愿意说出来,便已经做好受罚的准备。」
林凡看向许明两人,「给他们画押。」
「是。」
许明跟杨明拿着三份供词,走到陈庆山等人面前,抓住他们的手,将他们大拇指狠狠按上红泥,然后结结实实地压在了供词末尾。
任由三人如何反抗都没用。
「陈行之,我艹你八辈祖宗!你踏马的就是个畜生。」
陈庆山如同发疯似的咆哮着,先前的从容早就荡然无存,他是真没想到陈行之竟然揭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