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杨明、钱涛、吴用四人猛地从差役队伍中走出。
他们径直走到犹豫不决的刽子手面前,一把夺过了他们手中的刀。
四人相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同时高高举起砍头刀,对着面前四个黑石帮高层的后颈,用尽全力狠狠劈下。
噗嗤!
噗嗤!
刀刃砍入骨肉,发出闷响。
由于力道和技巧不足,刀刃并未完全斩断颈骨,卡在了一半。
那四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身体剧烈抽搐,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断气,死状极其痛苦。
这血腥而残酷的一幕,让全场瞬间死寂。
许明大声道:「没听到总班大人的吩咐吗?你们还愣着干什幺,来些人,将黑石帮这群穷凶极恶的地痞流氓全都斩首。」
话落。
丁鹏,陆中天,王保安,还有鼻青脸肿的洪豪等人回过神,立马冲了出来,夺过刽子手手里的砍头刀,怒吼一声,爆发出所有力气挥刀砍去。
噗嗤!
噗嗤!
刀入颈脖,无法一刀砍掉目标的脑袋。
看的一旁的刽子手们眼皮直跳,他们为了成为刽子手是需要苦练力气的,合格的标准就是能一刀劈断木头,不能卡壳。
如今这群没进过特殊训练的差役动手。
对这群被行刑的人而言,简直就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现场很是寂静,但很快,被砍头的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围观的百姓们被吓的脸色苍白无比,脸上的血色褪的很干净。
他们不是没见过砍头。
但如此恐怖的砍头,还是头一回看到。
许明转身,抱拳道:「禀告总班大人,行刑完毕。」
「嗯,辛苦了。」林凡很是满意的点着头,说到底还得看自己带出来的班底啊。
能够有效的执行他的命令。
甭管是谁出现阻止,只要他没有阻止,便不会停下。
此时,赵知府被气的浑身哆嗦,指着林凡,呼吸急促起来,他没想到自己说的话,竟然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真想大吼一声,给我将这群家伙拿下。
但他没这样做。
因为,他知道不能跟林凡发生冲突上的硬碰硬,对他而言是没有任何优势的。
这时,林凡看向赵知府,开口道:「赵知府,你记住,治安府的事情不是你能管的,你身为知府就该把安州民生搞好,如今安州的治安,会在治安府的管理下越来越好,你要是民生做不好,本官就上报朝廷,奏你贪赃枉法,与本地势力勾结,欺压百姓,为祸一方。」
赵知府愣了。
他没想到姓林的竟然倒打一耙。
我没有去奏你。
你竟然想着奏我?
「你血口喷人。」赵知府恼羞成怒的咆哮道。
「血口喷人?」林凡冷哼一声,强行压制道:「父老乡亲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在安州为官多年,你什幺样子,本官或许不清楚,但他们比谁都清楚。」
「原先治安府是由你心腹尚通判掌管,但情况如何?地痞流氓黑恶势力横行,民不聊生,有多少冤案,错案,如今尚通判自缢而亡,你告诉我,他为何要自缢,他是害怕,还是想替谁背锅。」
「如今百姓们都在,你有种就当面给本官说清楚。」
林凡怒指着赵知府。
大有一种,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着离开。
顿时。
百姓们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赵知府的身上。
刚刚林总班说的那些话,也是他们积压在心里的的想法。
他们对赵知府的评价同样很差。
虽说赵知府不管治安府的事情,但尚通判的确是赵知府的人,这是事实。
赵知府的脸色很难看,但他知道现在不能退让,而是一脸正气道:「林总班,你可知道诬陷一位朝廷命官需要负什幺责任吗?」
「我负尼玛的责任,你这老鳖。」林凡骂道。
「你……」赵知府被气的脸色通红,「姓林的,你太无法无天了。」
「我无法无天?」林凡被逗乐了,「本官还真想知道,到底是谁无法无天,本官没来之前,偌大的安州便是你赵知府的一言堂,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本官为何要杀那幺多人,因为这些人都该死。」
说完,他看向现场的百姓们,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是难以想像啊,当本官上任,到了那监牢里,简直触目惊心,被关押等待受刑的人,你们敢想像基本都是被栽赃陷害的吗?」
百姓们倒吸一口寒气。
这点他们了解过些。
的确有曾经熟悉的人被放了出来。
当初那可是被关在监牢里的,很有可能出不来的,说是犯了大罪。
「还有,西门海不陌生吧,想必整个安州府都知道,那西门海当街强掳女子,妄图强暴,幸好本官路过,制止了这等恶行,将他拿下,关在监牢。」
「可你们能想像,咱们的赵知府得知此事的恶劣,非但没有说严惩,反而跟本官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本官放了西门海。」
「听闻此话,我当场回了他一句。」
「我操尼玛。」
林凡深知调动情绪的重要性,至于所说的过程重不重要,那当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情是发生过的,没有胡说八道。
他现在就要站在道德至高点,狠狠批判赵知府。
不仅要他恼羞成怒。
还要让他身败名裂。
武力征服,太轻松简单了。
但在武力的加持下,他肆无忌惮的搞对方,那对他而言,是非常爽快的。
现场的百姓们紧握着拳头。
听的他们愤怒无比。
看向赵知府的眼神就仿佛想要将他撕碎了一样。
「你……你胡说八道。」赵知府怒道。
「我胡说八道,当时在治安府可是有不少百姓的。」林凡笑了,随后看向百姓们,「有没有当时在场的?」
「有。」
「当时赵知府是不是这意思?」
「是这意思,赵知府想让林爷放掉西门海,被林爷给怒骂了回去。」
现场百姓很多,声音也是从人群里传出来的,很难知晓是谁说的。
「谁,谁说的,给本官出来,本官与你当面对质。」赵知府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愤怒的眼眶通红。
林凡道:「赵知府,被揭穿了,恼羞成怒,想让那位有正义感的百姓出来,好让你记住人家的模样,从而来打击报复吗?」
「林凡,你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血口喷人。」赵知府暴怒道。
他后悔啊。
非得来这里干什幺?
如今的局势将他搞得下不来台。
林凡摇头道:「赵知府,你别震怒,人只有在做了违心事后,才会被三言两语说的暴跳如雷,你要是觉得自己光明磊落,爱民如子,你慌什幺,你震怒什幺?我要是胡说八道,别说你要骂我,在场的父老乡亲们也要骂我。」
「我怒了吗?我慌了吗?」赵知府嘴角抽搐,嘴硬无比,看向周围百姓,「你们看我到底怒没怒?」
百姓:「你怒了。」
「放屁。」赵知府震怒。
林凡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赵知府,人在做,天在看,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一一会浮出水面,本官知道你看我不爽,想着办法让我滚出安州府,但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林凡就算拼掉性命,也要将你做的那些坏事,一一挖出,让你无地自容,受百姓们的唾弃。」
「你……你。」赵知府捂着胸口,连连后退数步,本就岁数不小,身体没有以往那般硬朗,又遭受林凡这滚刀肉的一顿输出。
当真是身心疲惫,血压飙升。
「好,好,姓林的,本官不与你争辩,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赵知府扔下这句话,怒甩官袍,「走。」
「公尼玛的公。」林凡嘲讽道:「还是非公道?当真让人笑话,你祖宗十八代听到你说的这些话,怕是得掀开棺材板从里面跳出来,高低给你两巴掌,他们丢不起这人。」
已经走了数步的赵知府脚步一顿,只见遮掩在官袍里的手,握的更紧,没有说一句话,如同丧家之犬的离开此地。
赵知府认了。
他是真骂不过这姓林的。
主要是林凡骂的太脏,不是草尼玛,就是祖宗十八代。
现场,差役们朝着自家大人投去无比崇拜的目光,能将知府喷的狗血淋头的,除了他们大人,他们真想大声怒吼。
还有谁……?
站出来说话。
百姓们高呼着。
林总班!
林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