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苟信果断停住,就像拉满的弓,箭在弦上,却引而不发。
不能再往下说了。
再往下,就要涉及具体如何作,如何制造“分歧”,如何“寻找线索”。
这些细节,司长未必愿意听,他自己也绝不敢在领导面前赤裸裸地讲出来。
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
有些话,点到为止,意思到了就行!
千万忌讳从领导那里得到明确的指示或表态,那太危险了,简直是逼着领导事后“清理门户”啊。 龚虬礼果然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他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拧开桌上紫砂保温杯的盖子,轻轻吹了吹气,抿了两口里面泡着的浓茶。
然后,他将保温杯放回原处,抬起眼,目光落在苟信身上:
“行。 你今天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
苟信心中一凛,赶忙从沙发上站起身,脸上挤出带着疲惫和恭敬的笑容:
”是,司长。 那我先回去了。 “
他微微欠身,又朝元奎点了点头,转身,步履平稳地退出了办公室,并轻轻带上了门。
苟信贴门站着,屏住呼吸,竖起耳朵,静静地听了大约三秒钟,然后才扯了扯领口,缓缓地踱步离开。 办公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