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什么拦下警车,你看起来情况不太好,是需要帮助吗?”
冯矩:“.???”
他的下巴几乎脱臼,张开的嘴足以塞进自己的拳头。
什么情况,[假面]是在假扮捕快吗,这是在搞什么鬼?
不对,这不关键,关键的是,[假面]他好像不认得我,他不记得我了,他怎么能不记得我了?
啊,等等——
他不记得我了才好啊!
儘管满腹疑云未解,求生的本能却让冯矩瞬间抓住这绝处逢生的契机。他剧烈咳嗽著呕出一滩黑血,从嘶哑的喉间挤出气若游丝的呼救:
“救——我——!!”
震惊的又何止冯矩,小玖子心头的震惊绝然不比冯矩的少。
那张蜡黄枯皱的老脸上,此刻布满了比冯矩更加浓烈的忌惮与不可置信。
“[假面]?!!”
小玖子心中同样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他怎么追到这儿来了?!!”
合著,咱决定暂且放你一马,你倒穷追不捨,一刻也等不得了?
杀了小六子不够,还要追上来把咱也宰了,好傢伙,心眼儿比咱都小,报復心这么强的么~
[假面]缓缓扭头,转向佝僂老者,瞳孔转著邪恶的幽光,正义凛然道:
“光天化夜,朗朗夜幕,你竟敢当街行凶,实在是穷凶极恶,我劝你立刻束手就擒,跟我走一趟,坦白交代你的罪行。”
一番如同教科书般的“官方发言”,令冯矩与小玖子同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冯矩:“.…..”
这段台词不错,怎么回事,[假面]比我这个当了半辈子捕快的人,更像是个真捕快?!
小玖子:“.…..”
我穷凶极恶,我?麻烦你在说这话时,能不能把你手里的蚀灭珠收起来先?
蚀灭珠一般是用来与敌人同归於尽的压箱底手段,可不是当作常规武器,一上来就扔啊。
小玖子看的心惊肉跳,哪里敢往前多迈一步,甚至下意识地后撤了半步,缩回了巷子里。
但他面上却强撑著不露怯色,反而从喉咙深处挤出阴仄仄的嘲讽:
“桀桀桀——,郑航,你一个被巡捕房通缉的罪犯,我劝你清醒清醒,不会真当自己是捕快吧?”
[假面]似笑非笑,说的话却很振聋发聵:
“当我开著警车时,我自然就是捕快,我的蓝白车是真的,车上的警灯是真的,那我就是真的捕快。
你说我不是,就是罪上加罪。”
[假面]停顿了下,目光冰冷的扫过二人,幽幽道:
“谁赞成,谁反对?”
冯矩这会儿也看出来了,他的推测有误,他误会[假面]了。
[假面]跟著蜡黄脸老者不是一伙儿的,[假面]他没有与他们同流合污,他是清白的。
冯矩遂忙不迭的点头,赞成[假面]说的都对。
他可不是为了活命,而是当真觉得[假面]的话有几分道理。
小玖子的脸色已经黑得如同锅底,眼神阴翳。
他现在算是有点看明白了,这个[假面]·郑航,脑子绝对不正常,大概是疯入膏肓了。
跟一个疯子讲道理?省省吧,那纯粹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