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过之前走廊里的一幕,所以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就被这二人发自肺腑的欢迎和期盼给狠狠地击中了心房。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巨大的成就感瞬间涌上钱欢的心头:
“真没想到…..本狱长在二监,竟如此深得人心啊!”
刘易和宋平安虽然尚未完全参透部长庞大棋局的全部细节,但最关键的一点已然明朗——钱狱长的“甦醒”与“回归”,根本就是部长精心策划和推动的剧本。
意外?绝无可能!!!
此刻,他们对钱欢的回归再无半分牴触。
既然一切尽在部长掌控之中,所谓的“夺权”自然成了无稽之谈。
钱狱长夺不走,那么,钱狱长的回归就只可能是……
刘易和宋平安心头浮想联翩,语气亢奋道:
“请夫人和钱狱长放心!!!”
刘易和宋平安快速离开了別墅,离开时带走了三名美丽的女士。
等他们离开后,李涵虞重新將门反锁死。
几乎在锁舌落下的瞬间,她脸上精心维持的平静骤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到极致的怨毒之色。
她猛地扯开一侧的肩袖,原本白皙圆润的肩头肌肤上,赫然烙著几道清晰无比的指印。
指印深紫泛黑,边缘高高肿胀,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钳过,皮下毛细血管尽数破裂,淤血如狰狞的蛛网疯狂蔓延,几乎要撑破那层薄薄的皮肤。
李涵虞沉默地走到一旁的桌边,打开白色的医疗盒。
她拿起签,蘸满冰冷的消毒酒精,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按向那紫黑的指印中心。
“嘶……”
一声极其压抑抽气声从她紧抿的唇缝间逸出,她身体瞬间绷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硬生生將后续的痛呼咽了回去。
她就这样沉默著,用签一遍遍擦拭著那狰狞的伤口,再涂上冰凉的药膏
这无声的隱忍,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鱼缸里钱欢的心臟上。
他感整张脸都因愤怒而扭曲,他咬牙切齿道:
“王新发这个畜生,怎么能如此狠心,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啊啊啊啊——”
愤怒的咆哮在密闭的臥室內久久迴荡,良久才嘶哑著安静下来,狠声道:
“妈,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直到药膏涂完,李涵虞才缓缓拉起衣袖,重新遮住了丑陋的印记。
她转过身,重新面对鱼缸中依旧愤怒喘息的钱欢。
她没有安慰儿子,只是声音如同从冰窖深处传来一般刺寒:
“是妈看错了王新发,这人比我以为的,还要心狠手辣,还要刻薄寡恩。
妈本以为,你既然醒了,他就算愤怒,也总能用利益这张网,將他暂且缚住,徐徐图之,但现在看来,是妈想简单了。”
李涵虞摇摇头,冷笑连连道:
“王新发也追求利益,但他跟鲁晨嘉鲁总不一样,他追求的不是利益的最大化,而是利益的绝对化。
比起获得或失去多少利益,他更在乎的,是他的权力和威严,是否受到了褻瀆,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褻瀆,他也不会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