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陷?」崇祯像是听了什幺笑话,嘴角扯了一下,可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凶器是你府上的。人是在你府上没的。皇叔,你告诉朕,天下人有几个信这是构陷?」
福王哑口无言,只会磕头。
崇祯话锋一转,像是随口提起:「说起来,万历爷那会儿,为『立长』、『立爱』的事儿,闹得朝堂不宁。皇祖父一念之差,倒是让皇叔你,担了这幺多年的虚名。」
福王浑身一颤,脸唰地全白了。这话太重了!重得他扛不起!这是拿万历年的旧帐敲打他,暗示他可能有不该有的心思!
「陛下!臣万死不敢!臣对陛下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他除了磕头,再说不出别的话。金砖地被他磕得咚咚响。
崇祯冷冷地道:「朕,年轻,尚无子嗣可以即位」
这下福王吓得连头嗑不了,整个趴在地上,眼看着就要晕了。
崇祯没儿子也无兄弟,一旦被朱纯臣害了,谁可以即位?代王?好像不太行吧?福王?照规矩,不是立他,就是立他儿子!
现在崇祯提这话,简直要命啊!
崇祯看着他这副模样,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朝王承恩看了一眼。
王承恩躬身上前,从袖子里摸出个卷起来的条陈,展开。他没提高声,就那幺平铺直叙地念,每个字却都清楚得很。
「福王殿下:为平物议,正国法,安社稷,需有所表示,以彰忠心。」
「一,主动报效朝廷,助辽饷,计白银二百万两。」
福王听到这数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二百万两!这是要抄他的家底啊!
王承恩没停,继续念:「二,福藩就藩地,由河南府洛阳,更改为福建福州府。」
福建?那瘴疠蛮荒之地!福王的心沉到了底。
「三,福王原籍河南、湖广等地王庄田亩,悉数收归官有,另行派员清丈。于福建福州府辖内,拨换山地、坡地、沿河滩涂地,共计五万亩,为福王府新庄。」
良田二百万亩(名义上),换五万亩山地?福王都觉得心口疼.抽着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