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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思文?」

几人都是一愣。这名字没听过。

钱谦益接过报纸,飞快地扫了一眼头版那篇《恤亲藩以固国本,开生路以安社稷》的文章。只看几行,他脸色就变了。

文章写得明白:

藩王为救陕豫晋几百万饥民,已献出大量庄田存粮,藩禁之「藩」早已名存实亡。若还守着旧「禁」,不许太祖子孙自谋生路(比如科举),岂不是把宗室当贱民看待?有违太祖封建的本意。「禁」该随着「藩」一起消了,解除藩禁、允许宗室科举是天经地义的事。

「特约评论员……朱思文……朱……思太祖之文……」钱谦益喃喃道,手微微发抖,「是皇上!皇上亲自下场了!」

他把报纸递给鹿善继,鹿善继看了,脸色灰败。黄宗羲凑过去看,越看脸越青。周延儒和温体仁也伸着脖子看完了,一个眼神闪烁,一个脸沉得能滴水。

密室里的空气像是冻住了。

「这不是商量,是告知。」钱谦益声音发涩,「皇上用『朱思文』这名号,就是把话挑明了。他占了『救国』、『恤亲』的至高点,咱们要是反对,就是不顾百万饥民,就是苛待太祖子孙!」

「那……那就由着他……」黄宗羲急了。

「硬顶不行!」钱谦益猛地打断他,眼中闪过决绝,「得换法子。不能明着对抗,得用软刀子。」

他看向几人,快速布置:

「鹿公,你在都察院,发动言官。别直接反对宗室科举,就揪住细则不放!籍贯怎幺定?学额怎幺分?考官怎幺避嫌?考中了授什幺官?会不会与民争利?这些问题,一个个上书去问!把水搅浑,拖住它!」

鹿善继沉吟一下,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用程序拖着。」

「周少卿,温詹事,」钱谦益又看向那两位,「你们在部院、詹事府,门生故旧多。章程拟定、公文流转,让他们『谨慎』点,『缓办』点。下面的人不真心办事,皇上的旨意就出不了紫禁城。」

周延儒和温体仁对视一眼,都没吭声,算是默许。

「太冲,」钱谦益最后对黄宗羲说,「你联络复社同人,在东林书院和各处学馆造势。文章要写得漂亮,道理要讲透。核心就一句:优容宗室的办法多的是,何必非要动科举这块地盘?可以仿宋制,设『宗科』、『南班官』,给宗室优厚待遇,但必须和士大夫的正途严格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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