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摊手:“怎么会呢?我对这场副本里简直乖得不能再乖了。”
虞幸嗤了一声。
他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清楚。
假装成大主教的密教徒希望把他们都调去镇西,不管是要做什么,不管他们有没有底气应对未知的危险,总之,都不可能就这样顺应密教徒的安排。
所以,明天下午两点除了曲衔青,虞幸自己肯定不会去。
伶人大概率也不会。
他不需要知道伶人具体要做什么,他只需要确保伶人这颗不稳定的棋子不会干扰到他的计划,如果能在关键时刻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发挥作用,那算是意外之喜。
伶人对于虞幸这种近乎“放任”的安排似乎颇为满意。
他嘴角的弧度加深,微微颔首,算是应承了下来,却没有透露半分自己的打算。
那种恶趣味般的、准备给所有人一个“惊喜”的意图,几乎写在了他那张带笑的脸上。
“我们先回事务所。”虞幸最后说道,像是总结,也像是告知自己的动向,“先休息一下,去和卡洛斯他们交换信息,再等待可能的变化。”
他瞥了眼伶人:“你随意。”
计划在寥寥数语间便已制定完毕。
没有详细的推演,没有冗余的讨论,基于对彼此能力和当前局势的清晰认知,三人迅速达成了共识。
虞幸让曲衔青和自己分开回去,说不定还能在路上感应到一些监视的视线。
“嗯,好,那我先走了。”曲衔青率先直起身,她毫不拖泥带水,身影如同融化的阴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巷道的另一端,朝着卡洛斯事务所的方向而去。
伶人对着虞幸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随后向后轻轻一步,整个人便如同被巷子深处的黑暗吞噬了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连一丝气息都未曾留下。
转眼间,狭窄的巷道里,只剩下虞幸一人。
他站在原地,并没有立刻离开。
远处的天边已经泛着白,但依旧是大片大片的黑暗笼罩在附近。
夜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带来远处污浊的气息,他微微仰头,望向那片被混沌雨洗刷过后、依旧显得浑浊压抑的夜空,眼中思绪流转。
密教布下这个局,想要调走教会主力和他们这三个最大的变数。
那么,留在镇上的其他“调查员”,又会交给谁来解决?
另外,能冒充大主教的人肯定不会是一夜之间忽然出现,大主教在教会中的地位独一无二,许多高层和大主教都有深入的交情,在普通教士面前假扮大主教或许还容易些,但在高层面前想要维系这个身份,必然需要一个对大主教平时的说话方式和行事风格非常了解的人。
压制大主教,甚至让真正的大主教没法出现,这可以是密教徒通力合作得到的成果,但是扮演大主教就只能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