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骥如蒙大赦,急忙忍着屁股的针刺般的疼痛,回了自己的院子。
痛快地洗了个澡,让他的一个姨娘给重新上了药,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爷,吃点晚膳吧?」
姨娘柔声问道。
周骥点点头,「来点酒。」
他本以为用了药,精神会好一些,没想到换了衣服之后突然头晕眼花,双腿无力,又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嗷呜!」
周骥捂着屁股一声惨叫,额头再次冒出了一层虚汗。
姨娘过来搀扶他,不由地惊讶道:「世子爷,您的脸怎幺这幺红?」
她伸出素手试探了一下,惊叫道:「爷!您发烧了!」
周骥受了惊吓,终于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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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德兴就这一个嫡子,急忙命人去请御医。
御医问诊之后,安慰周德兴道:「侯爷不用担心,世子殿下不过是出汗受凉,加上心情的大起大落,有了风寒之症,一剂药就能缓解了。」
侯府照方抓药,周骥喝了一碗药汤后很快昏睡了过去。
送走御医,周德兴回了书房。
心疼儿子的病,周德兴忍不住一声喟叹,「我儿是许克生给吓的啊!」
心中不由地有些怨恨,周骥调皮,你略加惩罚也就是了,为何出自重手,还是当众羞辱?
如果不是老夫去了,我儿的屁股————
周德兴打了个寒颤,那回家就得请御医了。
如果那个乞丐手抖一下,就是一个洞,骥儿还有命在?
周德兴连连摇头,脸色冰冷了下来。
发烧可能是小病,也可能会要人命的,许克生的惩罚有些过头了。
这笔帐先记着,等太子痊愈了再说!
周骥手下的一群清客、帮闲都还在二堂前跪着。
看到这些人,周德兴的火就压抑不住了,「要不是你们这群混蛋带着世子学坏,怎幺能到今天这种地步?」
周德兴本想给儿子留一点面子,将这些骂一顿,打了板子就算了。
现在宝贝儿子病倒,他心中压抑的一团怒火喷发了。
周德兴缓缓走到廊下,阴森森地问道:「哪个叫方香永?」
「学生就是。」方香永急忙出来拱手施礼,满脸谄笑,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侯爷要干什幺。
周德兴一声大喝:「拉下去,乱棍打死!」
方香永吓得魂飞魄散,本以为要挨骂,甚至挨板子,万万没想到小命要没了。
侯爷要杀一个清客,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没人会帮着求情的。
方香永吓得屎尿齐流,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侯————侯————侯爷————饶————」
他的喉咙里咯咯乱响,想求饶却叫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昔日聪明伶俐的脑子生锈了一般,连自救的意识都没了,只剩下了求饶磕头的本能。
周德兴背着手看着夜空,一语不发。
老管家一挥手,早有几个壮仆上前,擒住方香永拖了下去。
周德行又缓缓问道:「哪个是张二牛?」
一个帮闲战战兢兢地擡起头:「小————小的在!」
「拉下去,乱棍打死!」周德兴喝道。
等张二牛被拖走,周德兴再次点名:「谁是王老四?」
周德兴一口气处下令死了周骥的五个手下,这才停手。
「都在这好好跪着。」
甩下这句话,周德兴他转身走了,忙活了一天,现在又累又饿,该去吃点晚
膳了,肚子叽里咕噜地叫。
方香永他们的惨叫声响了起来,在夜空中飘了很远。